名声,不让其他男大夫来为她医治之事?
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她固然对穆喜宁的遭遇很是同情,可是在没有把握治好她之前,她便是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压会肚子里。
再问了穆喜宁一下病情发展过程后,庄青如没有开任何方子,在同门外的穆夫人简单解释几句,便去同张公汇合。
……
几人回到刺史府后,已经快到了正午。
秋日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带走了穆家的沉重和阴郁。
张公径直领着他们去书房,谁知刚一到后院便遇见卫惊鸿抱着一摞文书迎面走来。
“这位是?”张公见迎面来了一个陌生人,立刻猜到可能是陆槐带来的人。
“此人名叫卫惊鸿,是我们在彭城救下来的人。”庄青如简单地介绍道,她犹豫着要不要说明他的身份来历。
“原来是你。”张公显然早有耳闻,“君回之前来信提起过你,原来你便是那卫惊鸿,是个好名字!”
卫惊鸿哪里会想到张公会主动与他说话,郑重地行了一礼,“卫惊鸿见过张公,久仰张公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张公摆了摆手道:“不必拘礼,你在这里作甚?陆槐他们人呢?”
卫惊鸿连忙道:“回张公,陆郎君等人一早便随季郎君出了门,张小郎君在书房,陆管事忙着安置带来的行李等物,我闲来无事,便同季郎君讨了些不重要的文书,想替他分摊一些琐事。”
作为教司培养出来的台柱子,卫惊鸿读书识字样样不差,他瞧着陆槐等人一来到这里便忙这忙那,自己却无所事事,便想着找点事儿做。
奈何他身子也不大好,受过的内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全,便只能求季素商给了他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
刺史府积攒了太多了公事,季素商便是再能干也有兼顾不到的地方,尤其是这些虽然简单但却繁琐的书卷事务,他都怀疑是下面的人故意送上来找茬儿的,堆了一堆又一堆。
在听到卫惊鸿的请求,又得知他识字之后,季素商便放心地将这些“要命”的文书丢给了他,让他带着张承安一起分门别类、整理一下,也好叫张承安能体验他阿耶的不易。
“这些都是你做的?拿来老夫瞧瞧。”张公看见他抱着一大摞文书,从中抽了一本翻看起来。
卫惊鸿面露紧张,像是一个等待师长考究的学生。
张公本是随意一翻,却越看越赞叹,文卷虽然繁琐枯燥,但他却做的有条不紊,无论大事小事都细致入微,虽不及季素商那般熟悉老练,但别有一番见解。
最让他满意的是此子字如其名,看似婉约实则暗藏锋芒,只等着有心人看出其中的野心。
“不错。”张公将书卷塞回到他的怀中,“既然接了,便好好做,也莫要有负担,这刺史府进得了达官显贵,也容得下市井百姓。”
卫惊鸿心中一颤,抱着书的手也收紧了许多。
从他跟着陆槐等人开始,他一直像个局外人,不主动做事,不多嘴多舌,只在家中打点家事,偶尔做个饭,练个字,已经是他的全部生活。
他不是安于现状,也不是不想出门,只是作为一个“罪人”,一个有着那样过去的伎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活着,该不该去阳光下?
现在听了张公的话,他忽然明白,也许他只是把困在了自己的城墙里,外面的世界从来没有拒绝他。
“喏!”卫惊鸿高声道:“我一定做好。”
“嗯。”张公淡淡地答应一声,他看得出来此人在自己的面前有些紧张,也看出他的心境有些胆怯。
但这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只要此人的本性善良,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庄青如也为卫惊鸿高兴,“我阿兄若是知晓,该替你高兴。”
卫惊鸿听见她提起庄青岭,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早些时候有人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