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夫人当然知晓自家夫君做的蠢事,悬丝诊脉这样的事都能干的出来,当即道:“自然, 请随我来。”
这个清幽的小院子并不大,一眼便能看尽,除了正室之外,两旁各有两间厢房,庄青如随意一撇,透过窗棂竟然看见了一间书房。
真少见,女子的院子里竟然还有书房,而且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房间里,层层纱幔垂下,那奇怪又特别的香味更浓了,即便是庄青如前世今生和药材打交道多年,也难以接受如此浓郁的味道。
穆夫人让庄青如在外面稍等片刻,自己则掀开最后一层纱幔,对床榻上的女子轻声叫了两句,“宁娘,宁娘,快醒醒!大夫来了。”
里面的女声嘤咛一声,随后有气无力道:“阿娘,我都说了不想见大夫,我这病多一个人知晓便多丢一次脸,你何苦要我受这份罪呢?”
“傻孩子,丢脸总比丢命好啊!”穆夫人心疼道地扶她,“这次来的女大夫可有本事了,定能医好你。”
“阿娘,放过我罢。”女子道:“大夫我见了那么多,汤药也喝了这么久,还不是老样子?总归是要死的,就让我这样多撑个几日,随我去罢。”
穆夫人听了只觉得心如刀割,“傻孩子,你若是不让大夫瞧,那阿娘就在这陪着你,左右阿娘也活够了,大不了我们娘俩结伴一起走,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不要,阿娘!我听你的就是了。”女子伸手擦去穆夫人眼中的泪水。
“好孩子。”穆夫人不舍地放下女子的手,起身掀开纱幔,对庄青如道:“庄小大夫,你可以进去了,宁娘病了这么久,性子也变了许多,她若说什么傻话,你千万莫要怪罪,也莫要相信,只同我说便是。”
庄青如答应一声,提着药箱子进了内里。
厢房里面更黑了,像是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烟雾,穆夫人亲自将床榻上的纱幔挂起来,露出了上面躺着的一个瘦弱的小娘子。
她看起来与庄青如年岁相当,只是身子虚弱的厉害,仿佛风一吹便能倒下,但意外的是她的眼睛非常纯粹明亮,如同萤火之光照亮了这个黑暗的房间。
就像是生机和死亡在她身上交替出现。
在她身上,庄青如感受到了一抹违和。
穆喜宁仿佛也没想到来给她看病的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娘子,她弯了弯唇角,虚弱道:“我还以为阿耶又给我找来一个老古板,若早说是个娇美的小娘子,我也不用费心拒绝。”
庄青如扯了扯嘴角,一边打开药箱,取出布枕和帕子,一边走进床榻道:“我虽比不得老古板能说会道,但说教的本事也是有的,小娘子怕是高兴早了。”
穆喜宁听罢,闷声笑了起来,“小大夫倒是个妙人。”
她说的是治病救人的能力,可她说的却是老大夫念叨人的本事,难怪小小年纪便能独当一面,原来是个七窍玲珑心的。
庄青如才没管她怎么想,将布枕放在床榻上,对穆喜宁道:“还请小娘子伸出手来。”
穆喜宁乖巧地照做了,伸出一只骨节分明、或者说只剩下骨头的手搭在不枕上。
庄青如分明瞧见她的衣袖下遮住了某些东西,她恍若未觉,将帕子放到她的手腕上,仔细摸起脉来。
这一摸,便摸了半盏茶的时间,庄青如和穆喜宁没觉得时间长久,但穆夫人却忍不住了,在庄青如刚一松开手的时候,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庄小大夫,宁娘怎么样了?可有的治?”
庄青如斟酌道:“还需再看看。”
说罢,她再次摸着脉,让穆喜宁按照她的要求伸出舌头、眨眨眼睛、甚至连耳朵都没有放过。
穆喜宁大约是做惯了这些事,无论庄青如提什么要求她都乖乖配合。
等到所有的检查都做完,庄青如问道:“不知小娘子最近喝的是哪个方子?今日可用了汤药?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