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自小照看公主长大,知晓她性子执拗,她瞒着身份跟你们四处游荡,定是添了不少麻烦,合该是老奴要道谢才对。”
从身份上说,盛公公是无权越俎代庖的,但他与临欢的情分非寻常人能比,便是女帝也会对他礼遇三分,临欢就更不用说了,几乎那他当长辈尊敬。
他这样说,自然也合情合理。
临欢不甘心道:“谁要他照顾了?不气我就不错了。”
几人笑笑,权当没听见她的抱怨和迁怒。
李少卿见缝插针地问道:“公公来此,应当是为了接公主回去罢?”
其实这个问题大家心里都有数,方才盛公公也说了好几次,但临欢从未答应,他们便没有再提。
如今李少卿再问,直接惹了临欢的不快,“回不回去本宫自有想法,何时轮到你问了?”
“公主!”盛公公脚一跺,憋着嗓子提醒道:“李少卿也是为了公主着想,老奴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护送公主同李少卿一道返回洛阳。”
李少卿同谢子俊、崔度等人已经算好了日子,只等这里的事情一了,便运送金丝楠和一干犯人回洛阳。
为了保证路上安全,他调来蜀州府衙的司马和差役护送,临欢想要回洛阳,跟着他们一道无疑是最安全的。
临欢听罢,胸口忽然堵的慌,小声道:“可我现在不想回去…… ”
她的声音很小,但盛公公却听了个明白,“公主在说甚傻话?女帝因担心公主的安危日夜焦心,公主此次遭遇危机,若不是范长吏救援及时,只怕凶多吉少,外间如此凶险,公主可不能任性了!”
临欢道:“他算甚救援及时?若不是本宫出面,他连人都肯借调。”
“公主!”盛公公皱巴着脸,苦口婆心劝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范长吏只是依法办事,并无过错,公主切莫胡言乱语,叫官吏们寒了心。”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盛公公来这里不久,但该知道的事都知道。
临欢不再开口,她也知道是自己迁怒了,从律法来说范长吏确实没有大的过错,只是有些不近人情罢了。
“总之,我就是不回去。”临欢小声嘀咕道:“有人…… 庄姐姐还说要带我去游山玩水呢!”
盛公公沉声道:“公主,这次可不能依您了!陛下说了,无论如何也要把您带回去,三日后便是启程的日子,还请公主做好准备!”
“我不要!”临欢丝毫不让,“要回去你们回去。”
见临欢执意,盛公公笑嘻嘻的的脸色终于暗了下来,临欢从小乖巧,虽偶尔淘气,但从不是一个不顾大体之人。
不过出门两三个月,她竟然变得如此任性了?
“好了好了。”李少卿见情况不对,连忙打起了圆场,“公公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累了,公主最近为新津之事烦忧,想来也是心情不佳,不如各退一步,明日再商讨如何?”
听到这里,盛公公最先冷静下来,躬身道:“还请公主想想陛下,老奴先退下了,明日再来和公主说话。”
盛公公对她向来疼爱,一场好不容易的相聚变成了不欢而散,临欢心里也不好受,闷声“嗯”了句。
盛公公见临欢的态度有所缓和,眉眼间的慈祥和蔼再次涌现,他冲寇召点了点头,示意她照顾好临欢,又对游璟行了一礼,这才和李少卿转身离去。
原本热闹的厅堂只剩下临欢、寇召和游璟,空气里安静的可怕。
临欢的眼睛里再次蓄满泪水,像是在宣告她的委屈,“宫里虽有许多人疼我、敬我,可我无论做甚都要守着规矩来,唯恐失了皇家风范,旁人都觉得阿娘宠我,可谁又知晓宠爱也是需要代价的。”
女帝宠她不假,可她也不能时刻看着她,那些嫉妒她的话语、嘲笑她的声音,她从未少听过半分。
游璟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斟酌道:“外面也没有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