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备的药材根本不够用。
这时候薛执突然想起来,庄青如之前提议要他在新津城外、金丝楠的发现之处搞一个小医馆的事儿,那里准备了不少药材,可以应个急。
于是便火急火燎找吴明府派人去取了。
庄青如没想到自己无心提醒竟然可以带来这样的好事,惭愧道:“这是薛表兄的意思,我并未做甚。”
她的本意是为了赚钱,这样的好名声与她无关。
老实说她身为医者,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帮着救人已经够愧疚了,这个功劳可万万不敢领。
“庄小娘子快别这么说。”吴明府道:“其实这次大家伙儿主要是受了刀剑伤和惊讶,那药送去用了,止住血便无事了,倒是陆明府,这次他伤的最重啊!”
无论如何陆槐之前身子怎样,他到底是为了新津才昏迷的,这样的情分吴明府不得不记下。
庄青如还想说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一大群人直接冲了进来。
陆管事第一时间站起身,挡在张承安的面前,面露警惕。
这里可是陆家后宅,什么人敢在陆家明目张胆地闹事?
“宝贝外孙女,外祖瞧你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其语气和话语叫人听了眉头一皱。
庄青如却身子一颤,飞快地来到门口。
只见一个年过花甲、胡子斑白的老人像是一阵风一样席卷而来,他对身后劝阻他的充耳不闻,一心只往前走,像是赴一场重要的约定。
在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的时候,庄青如忍不住大喊一声,“外祖!”
说完,像个小牛犊一样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哎呦,我的小乖乖,外祖的身子可禁不起你这样撞。”话虽然这么说,但薛老太医却紧紧地抱住了庄青如,大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发顶,“我的在在是受苦了呀!莫怕,外祖在这儿。”
庄青如听了这句话,眼眶一热,委屈和迷茫瞬间涌入心头。
这两天受折磨的何止是陆槐,庄青如的心也一样不好受,她总是觉得陆槐变成现在这样,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陆槐是庄家的救命恩人,她理应报答不说,还连累他命悬一线,若不是她大言不惭地说保证陆槐平安无事,陆槐也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消耗自己的身子。
这两日,她的脑海总是会出现陆槐昏迷前叫她名字时的样子,她知道那时的陆槐是在对她求救,是将自己的命放在了她的手中。
无人知晓她不惜违背誓言,在舅舅面前暴露自己学医一事,除了救陆槐外,也因为她那心中突如其来的悸动。
陆槐三日未醒,要说她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她多害怕自己的医术和决定让陆槐再也醒不过来。
外祖的一句话,似乎把她带回了小时候,带回了那个无法忘却的前世。
曾经也有一个老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在。
“好孩子,好孩子。”薛老太医连声安慰着,他能感受到这个外孙女心底的害怕和恐惧。
片刻后,庄青如从薛老太医的怀中探出脑袋,见一大群人围在自己的身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临欢上前一步,抱着庄青如的胳膊道:“庄姐姐,这位便是你的外祖?”
宫里有专门给公主后妃请脉的太医,是以临欢对薛老太医并不熟悉。
庄青如点了点头,“外祖医术高超,有他在肯定能医好陆槐。”
陆管事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对薛老太医拱手道:“薛老太医,还请救阿郎一命。”
薛老太医看了陆管事一眼,疑惑道:“我似乎见过你。”
陆管事连忙道:“几年前在吴郡陆家,薛老太医曾到陆家救过阿郎的性命,曾有过一面之缘。”
提到吴郡陆家,薛老太医似乎想起来什么,恍然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