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大事,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捣甚乱?啊——!”
忽然,他尖叫一声,胳膊以扭曲的姿势向后撇了去。
寇召挡在临欢的面前,声音冷酷而无情,“你敢碰她?”
范长吏吓了一跳,“你们这是作甚?”
那参军尖叫个不停,吼道,“你,你们敢对我动手,我可是蜀州司法参军,伤了我,你全家都要抵命!”
“寇召,你们冷静些。”游璟连忙拦住她们只当她们急着救人,一时冲动了。
此时的临欢却一脸严肃,她掸了掸裙?上的灰尘,抬眼道:“你方才不是说出了事无人担责吗?现在我命令你只管调兵去救人,出了事我临欢一力承担。”
“你?”范长吏冷笑,“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娘子,有哪门子本事承担?”
临欢微微一笑,傲然道:“就凭我乃是本朝公主!”
不等几人质疑,寇召已经从怀里掏出鱼符,高声喊道:“临城公主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那金色的鱼符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它小巧而精致,上面雕刻着龙纹,只一眼便叫人心生畏惧。
范长吏瞪大眼睛看了又看,想到最近传言说临城公主微服私访一事,缓缓跪下,“臣,蜀州长吏范于见过临城公主!”
他一跪,内外所有人都跟着跪下了,“见过临城公主!”
游璟目瞪口呆,尽管猜到临欢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她会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室公主。
他单膝跪地,随着众人伏下身子,刚一抬头,却见临欢背这众人,冲他眨了眨眼睛,美眸莞尔,顾盼生辉。
……
新津县城,酒楼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
尚且清醒的人被困在楼下的厅堂里,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起,面露恐惧地看向地上的尸体——那是酒楼的掌柜和伙计,事发后他们只要稍微反抗一下便被人抓住,一刀毙了命。
富商们和许多来蹭吃的百姓蹲坐在一起,一个个满脸愁容,甚至还有一个富商急的泪如雨下。
“哎,你哭甚,不是还活着吗?”粗旷的声音打断了富商的哭泣。
胖乎乎的富商抬起眼,瞧见自己的身侧坐了一个面容凶狠的男子,正一脸烦躁地看向他。
若是庄青如和临欢在这里,定能认出此人正是与她们起过争执的那人。
“我是伤心呐!”富商小声啜泣道:“你瞧见门外面那些箱子了没?里面就有我半辈子的心血!”
凶狠大汉瞥了一眼外面匆匆抬走的箱子,不由地心生同情,“节哀,你就当花钱消灾了。”
“钱都没了,我还要性命作甚?”富商哭的凄凉,“这可是我所有的家当,家里的婆娘孩子还指望这一趟回去能过上好日子呢,现在全交代在这儿了,魏思敬这个狗娘养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说到了伤心处,他又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凶狠大汉面露鄙夷,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状如圆桶的男子是怎么哭的出来的。
富商的哭声越来越响,终于惊动了看守的人,“哭什么哭,再哭就杀了你们!”
“莫哭了,莫哭了!”富商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凶狠大汉看着酒楼里战战兢兢的百姓和视人命草荐的歹徒,默默地淬了一口,“呸!”
二楼的阴影处,一双眼睛将楼下的骚乱收入眼底,见那些人并未动手,他隐去身形悄悄离开。
他的身手相当矫健,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跃上二楼,一间包厢一间包厢地搜罗而去。
包厢里的陆槐和吴明府还在装睡,见门外传来一声异响,连忙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进入陆槐的耳畔,“阿郎?”
陆槐瞬间站起身,看向来人眼里流出一丝惊喜,“陆伯!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