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大壮也明白自己白日做的事儿让陆槐等人陷入被动,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起身道:“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葛县丞干瞪着眼睛看了半天,见状连忙站起身,“那,那我和吴明府也告辞了。”
陆槐咳嗽两声,点了点头,顺势端起盏茶送客。
马大壮站起身便要离开,刚走两步又转回来,和葛县丞一道扶起美梦正酣的吴明府。
不一会儿,帐篷里就剩下了庄青如和陆槐。
陆槐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动身的意思,好奇地问道:“时辰不早了,你还不回去歇息?”
庄青如托着下巴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手给我。”
“嗯?”陆槐疑惑地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手,“做甚?”
“把脉啊!还能做甚?”庄青如理直气壮道:“你不肯和我一起去见表兄,我不勉强,但我替你把脉,你总肯了罢,今儿一晚上你都咳了几次?白日见风了?”
虽然现在的太阳依旧热烈,可到底入了秋,陆槐身子弱,这段时间又忙的厉害,坚持不住也正常。
“我没事。”陆槐一边伸出手,一边解释道:“我不去见薛郎君,不过是因为不得空罢了,并未有意避开。”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大忙人,可大忙人也得顾及自己的身子,早知道就把陆管事带来了。”庄青如把着陆槐的脉搏,眉头皱了又皱,狐疑地问他,“你近日是不是没有按时喝药?”
“没有。”陆槐抽回手,将手腕藏在衣袖之下,语气平静道:“陆管事要照顾家里,还要看着我那些花花草草,豆子就很好。”
在来这里的第二天,豆子便被陆管事给送了来,照顾着陆槐的起居。
只是这里临近水域河道,空气湿润黏腻,稍不留意便会生一场大病,庄青如怂恿表兄薛执在这里开的药铺,头一日便人满为患。
“我去表兄的那里给你寻些药,再重新换个方子。”庄青如站起身道:“我已经给外祖去了信,请他回蜀州一趟,你且再等等。”
陆槐看着她认真的脸色,低声道:“多谢,我会等着。”
他确实在等庄青如和薛老太医能给自己一个奇迹。
庄青如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忽然问道:“你说,马大壮这样做的对不对?”不等陆槐回答,她又道:“算了,许是我多心了。”
她刚掀开门出去,却发现豆子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
见她出来,豆子连忙上前道:“庄小娘子,阿郎他…… ”
“他挺好。”庄青如低头嗅了嗅,道:“药有些凉了。”
“可不是!”豆子面露忧色,“阿郎这段时间忙的很,喝药都没个定时,若是太晚了索性就不喝了,我没有陆管事的好口才,怎么也劝不住他。”
说罢,他满是期盼地看向庄青如。
来之前陆管事可交代了,若是阿郎不顾自己的身子,胡乱行事,叫他千万要找庄小娘子想法子,阿郎最听她的话了。
庄青如看向那碗半温的汤药,想了想道:“罢了,这药你再去热了热,今晚先将就一下,明日我想法子把药制成药丸,这样就不必时刻担心它会变凉了!”
庄青如觉得这个法子好极了,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天越来越冷了,陆槐现在又做了官,忙着县衙里的琐事,必定不能像之前一样细养着。
她可以多做些药丸,平时没办法熬药、或者来不及的时候,可以先服上一枚顶着。
“啊?”豆子一脸懵,庄小娘子是闻药闻傻了吗?寻常小娘子不应该贴心地将药接过去,亲自盯着郎君喝下吗?
这样好的机会放在面前,竟然也能不珍惜?她可晓得一个商户之女若是能嫁给自家阿郎,会是多大福气?
“愣着干嘛?快去煎药啊!”庄青如挥着手在豆子的面前晃了晃,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