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璟大惊,“他死了?”
“应该是才刚断的气,他受的伤太重了。”庄青如不忍地撇过头,眼中有泪光闪烁,“连日受刑,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他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命大了!”
“胡说八道!”孙郎中突然大声斥道,他大步来到柴房,踢了踢上官鸿的身子道:“昨日还送了水,怎么会突然死了?”
莫不是慕容澜那厮下手重?可他分明记得慕容澜说过,在上官鸿没有招供之前,不会要了他性命。
“来人!”孙郎中高声喊道。
先前和陆管事交手的差役忽然现身柴房,不等孙郎中吩咐,他便蹲下身子,又是把脉,又是探鼻息,还将上官鸿的眼睛扒开看了看。
庄青如瞧着他的动作,眸中一片冰冷。
差役仔细检查完,对孙郎中道:“确实没了气息。”
这句话一出,孙郎中的脸沉了下来,没想到一场闹剧下来,上官鸿身上的嫌疑还未洗清,人已经没了。
“好好!这便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做的好事,案子还没查清,人就没了!”游璟长袖一甩,语气愤慨道:“以后也不用去什么公堂,只在自家院子里审便是。”
谁也没想到游璟会突然情绪爆发,愤怒和悲凉让他在这个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
被一个小子指着鼻子骂,饶是孙郎中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哼!人如今你们也见到了,某还有要事,陆郎君请回罢!”
“孙郎中,既然上官鸿已死,那这尸体可否让我们带走。”庄青如突然开口道:“他与我兄长相识一场,我实在不忍他死后尸体弃之荒野。”
陆槐听罢,眼眸一垂,抱拳道:“还请孙郎中成全。”
“某若是不放呢?”孙郎中语气强硬,恶狠狠道:“他杀了人,死了也不足偿命,这尸体留着做甚?剁了喂狗省事。”
他们之前留着他的性命,是因为要从他口中套出胡都尉被杀的真相,如今人死了,真相无从考究,不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难消他心中的怒意。
庄青如心跳加快,刚想说几句,却被人抢了先。
陆槐依旧不卑不亢,“孙郎中,正所谓,人死债消,先不说上官鸿杀人之事真相如何,你也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大对吧?
见孙郎中不为所动,陆槐继续加大筹码,“对了,方才来时,听说秦司马也来了彭城县,如今正在县衙做客,孙郎中不去瞧瞧吗?”
孙郎中猛地转身,看向陆槐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不亏是张公的弟子,当真好胆识!只是年轻人还是莫要乱出头为好。”
“多谢孙郎中提醒。”陆槐和煦地笑笑,“孙郎中还是快些去县衙见秦司马罢,某这便告辞!”
说罢,他不等孙郎中答应,抬眼冲那些差役道:“有劳各位差爷将上官鸿的……尸体送到后门。”
差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看向孙郎中。
“按他的话去做!”孙郎中袖子一甩,扭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想不到这彭城县来了这么个人物,陆槐,游璟,这两个人他记下了。
待陆槐等人离开后,孙郎中立刻往县衙公堂赶去。
和慕容澜、胡都尉不同,他是朝廷下派来管理正仓的官员,徐州司马来到县衙,他必然要去拜见。
可谁知道他还未走到前院。便在一处转角和慕容澜撞了个正着。
“慕容兄,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正要寻你!”孙郎中忙不迭道。
“是徐州司马来县衙的事儿?”慕容澜神色冷静,“已经晚了,许明府被他带走了。”
“什么?”孙郎中急急问道:“他因何事被带走?”
“贪赃枉法,挪用公粮。”慕容澜冷声道:“证据确凿,已无可挽回,想来那徐州司马很快便会寻到你的头上,你快离开这里,断了和许明府所有的联系,万万不能让他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