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能谱出那么好听的曲子。”聊了一会儿后,庄青岭由衷赞叹,上官鸿虽身在教坊,身上却无半分风尘味,若不说出来,只觉得他是一个谦和的读书人,“我家里有个妹妹,最爱弹琴弄曲,在家中弹过好几次上官郎君的曲子。”
上官鸿微微一笑,“有君回兄这样才华横溢的兄长作榜样,令妹定也是好学之人。”
庄青岭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还行?”
庄青如在家里确实被阿娘逼着学了几日琴,可她实在没弹琴的天赋,好好的一首曲子放在她的手里,愣是弹出了百鬼啼哭、夜狼哀嚎的魔音。
扰的那段时间,庄家的大门快被邻居敲破了。
上官鸿见庄青岭提起妹妹的时候,脸上露出宠溺之色,不由地羡慕道:“其实我也有一个妹妹,她也是个调皮捣蛋的。”
庄青岭好奇问道:“那她如今?”
上官鸿苦笑:“当年耶娘蒙冤而死,我和妹妹被官府的人分开,各自送去教坊,再也没了音信,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安好。”
庄青岭不敢再问下去了。
“不过是上一辈的恩怨罢了。”上官鸿又道:“当年酷吏横行,我耶娘不服从他们的安排,喊冤而死,我和妹妹也因此获罪。”
本朝大多罪罚不及幼儿,教坊里的人都是罪人之后,他们本身并没有犯什么错,大多数受家族牵连进去。
这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
“造化弄人。”庄青岭感慨完,安慰道:“倘若老天开明,兴许某一天有人可以为令尊令堂翻案。”
“流落至此,我已不再幻想,只是不知妹妹身在何处,终究还是有些遗憾。”上官鸿看向远处的夕阳道:“可惜我不能随意离开教坊,纵然花了大价钱托人去寻,也毫无音讯。”
见上官鸿面露怀念,庄青岭突然想到若是有一天自己和妹妹分开,大概也会像他这样痛苦愧疚罢,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某来替上官兄找人?”
“你?”上官鸿诧异,“可我们都是低贱之人,不值得你费心帮忙。”
“上官兄何必妄自菲薄?”庄青岭爽朗一笑,“某也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子,本立志报国,可却连科举都无法参加,与你一样都被困在这小小的天地间,谈何身份贵贱?”
”况且某与上官兄一见如故,又害你丢了帕子,于情于理都应帮一帮。”庄青岭道:“就是不知道上官兄可愿结交某这个朋友。”
上官鸿看向那双真挚的眼睛,忽而笑道:“恒之兄心有天下,倒是我小气了,承蒙不弃,这朋友我便认下了。”
庄青如听完这个故事,只觉得自己的兄长属实单纯傻气了些。
“你就不怀疑他?”她问道:“万一上官鸿是看重了你的银钱和人脉,想利用你呢?”
“你就是这样看待你兄长的?”庄青岭没好气道:“我自然听过他的一些传言,了解过他的过往品行,况且,找人哪有那么容易?”
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何其艰难,这两年来,庄青岭根据上官鸿提供的线索找了很多地方,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况且,为了顾及庄青岭的名声,上官鸿执意不愿对外说两人相识之事,只暗中帮他解过不少围。
可以说,两人的关系纯粹又坦然。
“这么说,上官鸿此人可信?”庄青如摸着下巴问道。
“当然可信。”庄青岭坚定道:“你看见的那件事恐怕是个误会,要知道上官兄受制于教坊,平时也做不得自己的主,那教习要他做甚,他只能听话,若是陆郎君能请他过府宴客,上官兄在教坊也能过的好些。”
自从知道上官鸿被派去了许府,庄青岭私下担心的不行,那许逸盛是个心胸狭隘的,只怕会为难他,若是他能得陆郎君的眼,哪怕口头上护上一二,许逸盛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你快去跟陆郎君解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