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拽我干什么?我还有事要和主子禀报呢!”墨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使劲儿想把自己的衣袖从墨九手中扯出来。
奈何墨九手劲儿太大,衣袖都被扯开线了,那截儿可怜的衣袖都没能成功解救出来。
墨九把人拽到一个角落,手却依旧和钳子一样丝毫不放松,然后鬼鬼祟祟地低声问道:“主子今天心情好点没?”
墨一立马严肃地呵斥道:“主子的心情也是你能窥探的?规矩都忘了?”
墨九一脸委屈,这哪儿是他想窥探,明明是现在站在主子身边,人都快要被冻死了好不好!
而且,他这明明就是关心!
他和墨一都是从小就跟着主子的,虽说主子脸上带笑不一定就代表心里是高兴的,但主子不笑,事情一定是非常严重了。
至少这么多年以来,他还从来没见过主子情绪如此不稳。
而被两人议论的谢聿之,此时正端坐在书房内,手里捧着女鬼送来的兵书,案几上的茶盏内是温热的核桃奶。
他已经有整整三日没有见过女鬼了。
耳边也再也没有那道清甜的声音出现。
一切都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却也是那么的无趣。
他捏着兵书的手指因为不自觉的用力而微微泛白。
有时候他也幻想过,自己如果换个身份会是什么?
可能会拥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再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如果他身为长子,会主动负起家中的重任,为弟弟妹妹们撑起一片天,如果他为幼子,那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拥有各种各样的爱好。
家里富有也罢,清贫也罢,不管怎么样,都比现在被推着走上一条充满鲜血的帝王之路要让人愉悦。
可他从出生就注定了自己无法选择。
他也会累,也会疲惫,可不争只有死路一条。
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木偶人,不能有爱好,不能有弱点,连情绪都越来越淡。
而突然出现的女鬼,就像是一颗突然落到湖面的石子,让他久久没有波动的情绪再一次泛起了涟漪。
让他无趣的人生里被一点一点添上了颜色。
就连争夺皇位这种自己以前最痛恨,但又却被逼得不能不做的事情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可,女鬼消失了。
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找不到一丝线索,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几日每晚他都会等待着,等待着白雾再次出现,也等待着那个人。
可无论他等待多久,依旧还是一场空。
只有手里的书,腕上的表,放在卧房角落的核桃奶提醒着他,之前经历的一切并不只是一场梦。
说起来前段时间他和女鬼确实天天见面,可只有等到对方突然消失了,他才明白自己竟是如此被动。
被动到除了等待,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找一个得道高僧来看看。
可他又怕高僧会对女鬼造成伤害,所以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他想不明白女鬼为何会突然消失?又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就在谢聿之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
墨一走了进来,把藏在怀中的密信递给主子。
“主子,边境外这段时间动静不小,这是刚刚截留下来的信。”
谢聿之凝神看完后,把信扔进了炭盆,眸中的冷意更甚。
“蠢货。”
墨一本就垂着的脑袋又低了低,他也不知道主子骂的是给草原部落传信的知府,还是知府头上的主子瑞王。
或许,两个都有。
不过他也觉得挺蠢的,又蠢又毒,为了对付主子,堂堂王爷竟然能做出通敌这种事儿来。
如果最后真让他上位了,那大乾说不定都要改姓了。
“不要打草惊蛇,还不到时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