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在耳边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
原来竟是沈欣言将茶壶砸在自己头上。
滚烫的热水淋了刘管事满身,刘管事头上被砸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混着茶叶和茶水顺着脸颊滑落。
刘管事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沈欣言,却见沈欣言依旧是一副端庄温柔的模样,仿佛刚刚动手的不是自己一般。
可沈欣言越是平静,刘管事便越是害怕:“二、二夫人!”
二夫人如今的模样像是疯魔了,他真的很害怕二夫人会忽然再给他一下。
沈欣言嘴角带着得体的笑:“这便是本夫人给你的交代,也是本夫人对这件事的看法,有了这个伤口,你自可以去说你已经尽力,想必不会有人为难你。
都说脑子的血多了会影响人思考,如今本夫人帮刘管事放一放,想必思路也能清明些。
如今将军府当家的不是本夫人,从本夫人的嫁妆里拨银子去养这一大家子人,着实不成体统,说出去也容易被人笑话,刘管事觉得如何。”
刘管事被沈欣言打蒙了,生怕沈欣言会忽然再给他一下,登时忙不迭的点头:“夫人说的对,是奴才狭隘了没为府上的声誉着想,多亏夫人提点。”
他以前为何会觉得夫人性子柔和软糯,这哪里是柔和软糯的样子,分明是想要他命的女罗刹啊!
沈欣言笑得温柔:“刘管事能如此明事理,本夫人心中甚慰,樱桃,着人送刘管事出去,莫要耽误了人家的工夫,一会儿还要去给老夫人回话呢。”
刘管事跌跌撞撞地向屋外走去,临出门前悄悄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沈欣言端坐在凳子上,浑身充盈着肃杀之气。
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将人斩杀。
一股寒气从刘管事脚底直冲向头顶:姚府怕是要乱了!
樱桃将刘管事送出院门,随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生怕刘管事看不出自己对他的不待见。
刘管事抹了把头上的血,甩掉手上的茶叶沫子,又用帕子将伤口捂住,这才跌跌撞撞地去找太夫人拿主意。
二夫人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有了这个伤,的确会比较容易交代。
目送刘管事出门,刘司正看向沈欣言:“二夫人现在如何打算。”
沈欣言的视线落在那缠丝鎏金双耳三足香炉上:“本夫人自有主意。”
既然姚锦风“死”了,那她便送姚锦风一场“富贵”,也算全了夫妻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