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老夫人,粮食来之不易,就连太后娘娘一顿饭也不过四个菜,您要惜福啊。”
身为宫正司的司正,她肩负劝诫之责。
姚李氏的胸口剧烈起伏,这哪里是伺候她用膳,分明就是给她添堵。
正说话,就见樱桃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主仆多年,只一个眼神,沈欣言便明白了樱桃的意思。
又给姚李氏夹了一筷子烩银白,沈欣言再次开口:“父亲刚刚说媳妇闹得后宅不宁,母亲有责备媳妇不会侍奉母亲用膳。
媳妇前思后想,深感父亲与母亲教训的是,因此必须要做出改变,顺便让母亲看到媳妇的决心。”
姚李氏诧异地看向沈欣言:“你想作甚。”
沈氏该不会觉得有太后做主,便可以肆意对婆母动手了吧。
沈欣言对姚李氏笑的温柔:“母亲会知道的。”
事实证明姚李氏想多了,沈欣言并未对她动手。
但之后发生的事,却让她恨不能直接杀了沈欣言。
姚李氏端坐在正堂,指甲几乎掐入座椅扶手,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只冷冷听着院子里连片的哭声。
沈欣言这疯妇,竟是将她进门后买来的下人卖了九成。
甚至是对着卖身契点人,若有不在现场的,一律按照逃奴告去衙门,似乎执意要将姚府的家事传扬出去。
姚李氏倒是想要呵斥沈欣言,但只要她开口,沈欣言便会反问她,是否需要专门留两个人伺候她。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她也不能应下沈欣言的话,因此只能冷冷看着沈欣言的行动。
虽然沈欣言吩咐过牙婆,这些人一定不能卖去那些腌臜地方,牙婆依旧笑歪了嘴。
价格不高,下人们又养得精壮,这样的好买卖以往只有抄家的时候才能遇到。
只是她一个人吃不下这生意,便多寻了些牙子,这才耽误了许多时间。
知道沈欣言是真的发狠了,仆人们终于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当即向沈欣言磕头求饶,可沈欣言却始终一言不发。
这些人在背弃她时,便应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每房都有沈欣言买来的人,如今姚家大部分主子都赶过来了,试图保住自己房里的人。
只是看到沈欣言那冷漠的模样,以及身后站着的两名女史,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质问,只用怨毒的眼神愤愤不平地看着沈欣言。
这女人凭什么卖掉他们院子里的人。
姚昌城也怒气冲冲地赶过来,准备找沈欣言算账。
他原本正在母亲房中商量如何应对宫中来人,便听说姚李氏将沈氏叫过去敲打。
姚李氏又蠢又毒,这些年在姚昌城的不懈挑拨下,早已对沈欣言恨之入骨,无论对沈欣言做出什么姚昌城都不觉得奇怪。
毕竟他母亲说了,要对付沈氏,必须有一个像姚李氏这样的人顶在最前面。
原想着这两名女史不可能永远待在将军府,等回头就敲打一下姚李氏,在这两人没离开的时候,让姚李氏不要同沈氏起争执。
哪想到这就闹起来了,还闹到卖下人的地步。
虽然母亲房中的人一个都没动,可他房里却基本没人了,莫说那伶俐的小厮,就连几个被他私下收用的丫鬟都被一并发卖。
沈氏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他的人。
见姚昌城过来,平日里经常在书房中同姚昌城红袖添香的四个丫头哭得悲悲戚戚:“老爷,求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