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站直了身体。
“这是霍白,霍营长,吕文生吕叔叔派他来的。”沈飞翼介绍说。
“你好,拾月同志!对不起我来晚了。”
待沈飞翼说完,那名军人一个立正,身姿笔挺地冲着拾月敬了一个军礼。
拾月吓了一跳。
众人也吓了一跳。
拾月连忙摆手:“没没没,今天多亏了你还有我飞翼哥……”
拾月说到这儿眼眶就红了,声音哽咽得简直要说不下去。
沈飞翼看不过去了,在一旁安慰地伸手在拾月的肩膀上拍了拍。
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如果我路上再开快点就好了。”
拾月知道飞翼哥他们路上绝对不可能耽误时间。
毕竟从他们返乡到现在充其量也不过半个来月。
这么短短的时间,远在海疆的吕伯伯从得到消息,到派人赶到……
已经是风驰电掣的速度!
想到因为她,因为她的家事,让沈伯伯操碎了心,还惊动了远在海疆的吕伯伯,拾月心里实在是愧疚极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哎呦,掉金豆子了?”
看到她这样,沈飞翼无奈地笑了。
他指了指被人扶在竹靠椅上坐着,然后一直担心不已望向这边的何立轩,说:“可别哭了,再哭小何要不愿意我了。”
说罢,他拉着霍白,又招呼拾月:“我们这次来不光是找你,还找立轩,走,咱到那边说话。”
三人搬了小板凳在何立轩身边坐下。
或许是他们的威慑力太强,也可能是他们刚才的行为把人吓破了胆。
虽然此时沈飞翼和霍白都面含笑意,可其他人硬是没有一个敢往他们跟前凑的。
除了于初夏是一家人,留在屋里照看着傅云芳,江栋,叶朴安是自家兄弟,想要了解情况,硬着头皮留下没走之外——
村医,孙小红兄妹,其他几个知青看到几人要长谈的样子,纷纷知趣的告辞离开了。
小院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霍白这才对拾月夫妇说了他此次的来意。
原来,在他们一家人返乡的头一天,沈元白就给老伙伴打了电话,说了他们这一家子的情况。
虽然那时拾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就能保护这一家人,可沈元白依然深表忧虑。
他不仅不看好拾月的能力,他甚至觉得以自己的能量,也只能保得了他们一时,保不了他们一世。
拾月他们之前一直在乡下,即便后来去干校走了一遭,看到的也都只是表面。
她了解的那些对于这场运动的记录,都是细枝末节,都是浮于表面的。
她实际上并不能知道真正有多凶险,多复杂。
沈元白在电话里开诚布公地对老伙计说,他自己能力有限,必须得朝老友求助了。
当初拾月她爸对大家的救命之恩,现在已经到了回报的时候。
虽然他们另外一个伙计老曹人品也信得过,现在还是一个大省的钢铁厂厂长。
但老曹所在的地方斗争更激烈,更复杂。
沈元白思来想去,觉得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吕文生。
吕文生现在在国家最南边靠海的一个省份做军区副司令员。
因为靠近边防,有戍边的重任,所以同样话语权就很强。
他应该是当初被救的三人里权限最大的,也是唯一能平安护住这一家人的人。
果然不负沈元白的厚望,吕文生几乎没有思索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他不仅答应了,还详详细细地打听清楚了何家一家人的情况。
那时沈元白刚刚和何斯亦深聊过,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听沈元白说,何家老二是京大数学系的才子,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导师,吕文生兴奋地哈哈大笑!
又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