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三人都没想到,刘玄铁一个护卫首领竟然敢和王府主母来叫板。
林钰脸白了又红,噙着冷笑,问:“刘首领,我连一个下人也教训不得了?还是说这小厮竟有什么了不起的来路不成?”
刘玄铁心知林钰多半已经猜出小厮是沈昭月假扮的,今日给不出能震慑林钰的理由,恐怕很难保住沈昭月的命。
沈昭月的身份又是不能说的,说了之后还不知道怎么个天翻地覆。
刘玄铁思索再三,只能现编:“这小厮,是王爷当年在北境战场上有过过命交情的将官的儿子,那将官为保护王爷死在了沙场上,只留下了这么个儿子,千里投奔,王爷才收做了小厮,他不是普通小厮,是王爷救命恩人的儿子!试问王妃还要再接着教训他吗?”
林钰眼里带着针似的看着刘玄铁,后者视线规矩地落在她脚下,眼神里却是对她的不屑。
红果后知后觉意识到,刘玄铁说的不正和她家王妃的遭遇一模一样吗?只不过这小厮千里投奔当上了小厮,而林钰千里投奔,当上了王府正妃!
“刘玄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王妃的经历套在这般下贱的人身上!”红果指着刘玄铁斥道,气得脸都红了。
“红果姑娘若不信,待王爷回来,问王爷便是,刘某若是说了假话诓骗王妃,要杀要刮,凭王爷处置。”
刘玄铁豁出去了,他只管保住沈昭月,眼下这个烂摊子,就让王爷回来自己收拾吧。
林钰这时道:“刘首领既这样说,那这小厮便不是下人,而是我等的贵客,只怪你不早些说,还让他白挨了菱花的打。”
菱花听他们这样说,心里又凉透了,她哪里会知道这小厮竟是和王妃一样的金贵来头?
林钰的父亲救过王爷,林钰就能当王妃,那这小厮的父亲救过王爷,这小厮还不得当个世子吗?
菱花慌里慌张的,走过去要扶沈昭月起来:“对不住对不住,我有眼不识泰山……”
林钰却突然出声道:“刘首领,你把人带回去照顾吧。”
这一声生生止住了菱花的动作,刘玄铁终于如愿,俯身将疼得几欲昏迷的沈昭月打横抱起,离开了林钰的院子。
菱花跟着林钰进屋:“好家伙,真看不出来啊,那小子来头居然这么大,那他怎么从头到尾都不吭声呢?我要有他这么好的福气,也有个爹救过……”
林钰回头冷冷地横菱花一眼,把她给吓住了。
“菱花姑娘可别靠我这么近,我害怕什么时候,菱花姑娘又推我一把呢。”
林钰手捂着胸口贯穿的伤口处,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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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回到了齐铭的院子,这个院子里没有丫鬟,只有护卫,刘玄铁指挥人去打热水,又吩咐人去请大夫,院子里一时间全是黑衣护卫们忙碌的身影。
沈昭月缩在被子里,只伸出两手让大夫瞧。
“不是好些了吗?怎么突然又断了两根?这样断了好,好了又断,以后就算好了,下雨天也要疼的。”这个大夫是个脾气直的,看完后连连摇头,“你们府里是有酷刑?还是主子有折磨女子取乐的癖好?”
刘玄铁都不知道怎么应答,只能说:“我们王爷没这种癖好。”
大夫冷哼一声,给沈昭月把断骨的手指重新上了夹板,沈昭月疼得闭眼忍耐,光洁的额头上尽是冷汗。
大夫又给她把脉,把完之后更是气愤:“胎象不稳!胎儿有损!你们府里,到底谁在折腾孕妇?”
刘玄铁梗着脖子,还是只能道:“不是我们王爷,他在漳州打仗呢。”
大夫才不管刘玄铁说什么:“堂堂一个王爷,连后宅也镇不住,纵得后宅彼此倾轧迫害如斯,依老夫看,仗打得再好,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男人,若是后宅容不下两个夫人,他一开始只娶一个不就好了吗?”
刘玄铁这回不替他家王爷说话了,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