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手的轮廓,手指纤细修长,美甲亮片的反光一闪一闪的。
“看什么看,出去!”毕五车见他磨磨蹭蹭很不耐烦。
从来没见过愤怒暴起的毕五车,他平时至多是讥讽或阴毒,房一钤被吼得一激灵,“马上走,我不看不看。”低下头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往门口跑,一口气跑到楼下。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点开手表上的月相,“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只有我是人见烦。”划着手机上的通讯录列表,翻来翻去也没几个人,“娄苍苍,在家吗?我需要倾诉,我需要留宿,你能收我一晚上吗?我睡沙发,打地铺也可以。”
娄苍苍加班到十点多,十一点才到家,明天周日休息,今夜唯一计划是捧着一大碗葡萄刷日剧。刚准备妥当就接到房一钤的来电,好好私人时间又被搅黄了,“你又咋了?”
“苍苍,苍苍,谢谢你收留我。”房一钤轻车熟路进屋换鞋直奔沙发,抱起抱枕拿了颗葡萄塞进嘴里,“这让我从何说起呢,今天特别特别特别倒霉!”
“闭嘴,我不想跟着你倒霉,有事儿说事儿。”娄苍苍打开电视放着日剧当背景音,“你不会遭雷劈了吧,今天天气预报没雨啊。”
房一钤简单说了拎酒回家被老爹一顿耳提面命,回到侦探社又撞到毕五车跟一个女人在办公室缠绵悱恻,现在自己就像一只流浪狗,人见人厌漂泊无依。
“我觉得……毕五车更倒霉吧。”娄苍苍嚼了一颗葡萄,“你是罪魁祸首,还喊上冤了。”
“毕五车不是喜欢男的吗?他什么跟女的搞上了?”房一钤捶着抱枕,“我要告发他。”
娄苍苍无奈地摇头,“他喜欢跟谁搞,还需要你批准?女人怎么了?你管得真宽。他是你老板,不是你下属,你跟谁告发他?”
“不是女人不女人的原因,哎呀,怎么说呢。”房一钤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急得翻来覆去折腾,“我……我以为他是亢天春男朋友,不知道是不是柳七星和危三梁误导我,他俩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暗示,也不明说。”
“那你感觉是不是呢?”娄苍苍早就看出亢天春有男朋友,甚至还观察到更私密的事情,但一直装作不知情。不像房一钤动不动急躁跳脚,他这心理素质真是没救了,吃不下苦、存不住事、扛不了压。
房一钤大拇指顶着下巴认真想了想,“我感觉是的,强烈感觉是的。你的意思是毕五车给亢天春戴绿帽子?”
“呃……我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娄苍苍有点无语,想引导又不知道怎么当个谜语人,说出来又怕房一钤咋咋呼呼做出奇怪的事情,“随你怎么想吧。”
“怎么想?我想不通啊。”房一钤抓着葡萄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说,“我想……如果亢天春揍毕五车的话,我帮亢哥不帮五车,他活该挨揍。话说回来,以亢哥的身手能把毕五车直接打残。”
娄苍苍一把抢过快见底的葡萄碗,“那就不要想,我要看剧,你要么闭嘴一起看,要么去书房睡觉。”
“闹心,睡不着,我也看。我就说今天诸事不宜。”房一钤左找右看发现茶几上还有几块巧克力,“越说越烦,越烦越饿,这个,我吃了。”
“吃就吃,少乌鸦嘴。”娄苍苍想到他刚才的叙述,“你说你用手机拍了毕五车的视频?跟那个女人的。”
房一钤点点头,掏出手机调出视频,“几乎等于啥都没拍到,特别模糊,光线太暗了,脸都看不清,声音也收不着,监控要是没被关的话,直接取监控能截到清晰面部图像,一过识别就知道是谁。毕五车关报警关监控藏着掖着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娄苍苍仔细看着视频,一帧一帧观察女方的身影,强抿着嘴唇硬装出一副审视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算了别想了。这事儿以后别提,全当没发生过。”
“不行,这是仅有的把柄,至少能看出是个女人,如果毕五车搞我,我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