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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胡聊一气,快九点,那镇站起来。
“去扎房。”那镇背着手,迈着方步。
这个胡同有多少房子不知道,竟然都是相连的,最后到了一个地方,是扎房,可是真大,一间大房扎,有三四百平。
进去
,扎房也是极为讲究,那扎案,都是擅木的。
“你可以开始了。”那镇说。
“那爷不扎?”丑东问。
“现活儿。”那镇坐到椅子上。
“我也现活儿,这酒没有喝畅快,我们接着喝,现活一会儿就送到,不过我想再请那家的一级扎过来看看。”丑东说。
“哟,你看不起我那镇?”那镇有些不高兴了。
“那爷,没有那个意思,总得有一个人评判,我今天让滕先生过来,就是做一个见证。”丑东说。
“也好,回去接着喝。”那镇背着手,出了扎房。
出去,回去就换菜,那家看来不只是请了厨师,还有不少帮着打理的人。
依然是十六个菜,面儿弄得十足。
那镇打电话,一会儿进来一个人。
“二位先生好。”进来的人很文雅。
“那逸,一级扎。”那镇说。
这就是那逸,寒雨倾认识的人,竟然是一级扎。
那逸坐下:“叫扎的人,丑东,这个就是叫天纸铺的滕叫天。”
“丑先生,滕先生,辛苦。”那逸欠了一下身,很客气,和那镇完全就是不同了。
滕叫天也欠了一下身子,点了一下头。
那镇让人送活儿进来。
一会儿,一个官扎送进来了,六面灯。
六面灯,就是引路灯
,也叫引魂灯,人出殡的时候,由人手执,一面六灯,一共是十二灯。
这灯极为讲究,所用料也不只是高粱杆,也用了南方的竹料,灯纸暗黄,是老纸,点染之色,也是高手点染出来了,那气和韵都出来了。
“挂起,点上。”那镇说。
那个人挂起来,点上,里面是一种特制的油,香味一下就出来了。
这种特制的油,除了香味之外,就是遇风也不会熄灭。
“关灯,出去。”那镇说。
那个人关上灯,把门带上,出去了。
那灯点染上去的人,竟然是变化着的,有悲伤之情,有痛苦之状,果然是官扎。
就灯的提把顶头,镶嵌的是绿松石,那是真的。
“这是官扎的九级扎所扎。”那镇说。
那逸一直没说话。
那镇那得意劲儿,那眼神,滕叫天不想看,喝酒,吃菜。
“丑东,你要是认了,就给爷磕三个头,把纸利交了,这事就完了。”那镇说完笑起来。
丑东脸色不太好,只是笑了一下。
那逸不动声色,依然是文雅平和的样子。
“敬二位先生。”那逸说。
喝酒,吃菜,有半个小时,丑东的活儿就送到了。
活儿用布包着的,还套着塑料袋子,像画一样。
打开,滕叫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