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说起九年前的事情,九年前,天堂纸铺出了问题,当时纸铺是顾方的父亲主扎。
纸铺扎一活,跑活了。
天堂纸铺就是扎小活儿,但是大活确实是赚钱,天堂纸铺顾方的父亲就应了一个扎,也就是十级扎。
纸活儿的等级分为十八级,十八级为顶级,十七级为地纸,达到这个程度的,在南城就是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
那么顾方的父亲就接了一个十级的纸,这就不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了。
小纸铺不过五级纸,这是有数的。
顾方的父亲应了十级,也不是乱应的,自己也是学了,试着扎过,但是没有想到这活没控制好,扎跑活。
所谓有跑活,就是混了,四六两边不粘,怎么看着不舒服,而且这种不粘,对死者的后人是不吉利的。
偏偏就有明白活儿的人,说出来了。
这家人能不急吗?
找到顾方的父亲,死人本来就是上火的事情,这找上门还有好?
这个人找上门来,竟然没有打没闹的,点名要一元纸铺的活儿,十二美女,而且两个小时就要送到。
这让顾方的父亲懵了。
一元纸铺的活儿多,就两个小时,还是十二美女,就算是一
元纸铺同意,也扎不完。
没办法,顾方的父亲就得去一元纸铺。
顾方父亲说了事情,伊一元一听,同行是冤家,但是伊一元并不这么认为,干这行都不容易。
像一元纸铺,都会提前准备纸活儿的骨架,就是架子扎好,放在那儿,有急于的,就上纸,一个多小时就能完活儿。
这也是大扎了,小纸铺是不会准备的。
伊一元让人马上上纸,一个小时,十二美女离铺,伊一元并没有要钱,因为这是救急之纸,不可取钱。
当时伊一元也没问是哪个纸铺子的,现在顾方一说,他到是想起来了。
“噢,是这样,我记得有这么回事。”伊一元说。
“家父三年前去世了,念念不忘这件事,这也是有机会了,伊先生,小纸铺虽然是不起眼,但是也有自己的办法,有一些活儿,你们这样的纸铺不玩,可是我们纸铺玩。”顾方说。
“挂花必有结,扎彩纸花满河过,终有纸铺要有祸,这祸就是一元纸铺,那就有劳顾先生了。”伊一元说。
这事不能问,是谁做的纸,是谁挂的花。
“那伊先生,我就办这件事,我尽力。”顾方说。
“谢谢顾先生。”
喝过酒,伊一元回纸铺,就琢磨这件事,太邪性了,偏偏就是找到了一元纸铺,为什么?
是扎四挂车的人?还是姚纸?
只有可能是这事儿。
那扎四挂车的人,会不会是姚纸为难他呢?
伊一元也不想了,休息。
第二天起来,进扎房的小房,看了那三朵扎彩花,也是邪性了,满河面的扎彩花,几公里,那需要多少花儿?
这扎彩花太精致了,就像开放着的真花儿一样。
伊一元都摇头,十六年前的,也是这样,同一个纸铺所为吗?
伊一元出来,去外面吃早点,然后背着手,去桥上。
他站在桥上,看着河面,心里恐惧,这南城恐怕有隐纸呀!
就是隐藏的纸铺,不开纸,开纸就是天地纸,十八级,十七级纸,这隐纸的天地纸,还有一种讲究,那就是扎纸与天,扎纸供地,他们怎么赚钱,靠什么营生,这个不知道,就隐纸,只是知道,谁也不知道铺子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干的。
伊一元,十六年前就听说过,有隐纸,那是隐纸干的。
可是伊一元不相信,隐纸也是要生活的,那么谁给钱?这一河床的,绵延几公里的纸花,都是精扎,十
七级,十八级的扎,需要大量的时候,人手,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