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愣:“何先生,快快请。”
伊一元把何间请到后院坐下,泡茶。
“何先生您这是有事儿?”伊一元问。
何间喝口茶说:“伊先生,您是不让人吃饭了。”
这话一出,伊一元一愣:“何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烧四挂车,让我的纸铺子,直接没活干了。”何间说。
确实是,伊一元这一烧,一元纸铺的活就多起来了,这几天来,推掉了不少的活儿,不是挑活儿,来了接,接
够了就不接了,这活儿都是等着要的,扎房里扎完的那些活儿,上了色,扎了眼后,都送走了,没有了。
“何先生,这纸铺子经营也是有方法的,这也是生意,您铺子没有活儿干,和我也挨不着,凭本事吃饭,不是?”伊一元说。
“伊一元,事别做绝了,自古有话,饭大家均着吃,才能吃饱,告辞。”何间起身就走了。
伊一元坐在那儿喝茶,伊正出来休息,点上烟。
“爹,天府纸铺子来干什么?”伊正问。
“没事,这事你别管,扎好你的活儿,量减一些。”伊一元说。
“爹,这……”
“收活减量,只收半天活儿,半天活儿,精扎细作。”伊一元说完,背着手出了纸铺,顺着街走。
伊一元对南城是非常熟悉的,每一条街,每一条路。
他去了河北的高尔山,去了寺里,找无可师父喝茶。
无可师父七十多岁了。
纸铺是捞阴的,伊一元和无可师父已经是十几年的朋友了,有的时候,让无可师父给解解事,或者给念经除事。
伊一元每年都会给寺里捐钱,多少也是看纸铺子收入的情况。
但是,铺子里的俗事,就像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和无可师父说的,无可师父不理俗事。
伊一元到寺里和无可师父喝茶,聊天,也是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喝茶聊天,天快黑了,伊一元才下山。
他背着手,往回走,过桥,他站在桥上,看着这条穿城而过的河,把南城一分为二的河。
突然,他看到水面上有无数的花儿,纸花,是扎彩的纸花儿。
扎彩纸花,人过百岁扎彩纸花,那河面是无数的扎彩花,看不出来扎功。
伊一元不禁的心一紧,这种情况出现的也是太离奇了。
十六年前,出现过一次,扎黑,河面上飘的都是黑纸花,一河面的,几公里长。
这个也是,扎彩纸花,布满了整个河面,扎彩纸花,几公里。
看到的人,都匆匆的离开,不吉利呀!
看了也是让人生出恐惧来。
伊一元站在那儿看着,壮观,也生出了恐惧,这也是太吓人了。
伊一元站到那些扎彩纸花都没有了,他才离开。
伊一元这一夜,惊醒了无数次,扎彩纸花包围了自己,那异端的恐惧让伊一元醒了无数次,一睡就是扎彩纸花。
伊一元早晨起来,儿子伊正就跑进来了:“爹,门口挂了三朵扎彩纸花。”
伊一元心“咯噔”一下,这一夜的梦,真的就成现实了。
“摘下来,拿到扎房。”伊一元没有表情,他要稳住了。
伊一元洗漱,吃饭,喝茶,九点多,进扎房的小房间,三朵扎彩纸花摆在那儿,他愣住了。
精扎,那扎彩的纸花,尤如鲜花一样,逼真到,你拿起来,才知道,那是纸花。
伊一元,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