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晖色还未曾穿透了这薄纱的窗,虫鸣鸟叫倒是先映着秋风入了眠。
李莲花一夜睡的很好。
一旁的笛飞声实在是睡的太安分了,全身甚至有点紧绷绷的,仿佛时刻警惕着,完全给李莲花睡觉让足了位置。
只是……
倒也跟一堵墙一样,李莲花翻个身就挨到了,厚实又有点热热的。
害得他仍然觉得很挤。
“吱呀”,门轻轻地开了,可是少年的身影却伴着耀眼的光芒,走路凌厉生风般,蓦然闯入。
啧,咋咋呼呼的,没眼看。
“李莲花,快走吧,我们探案去!”
李莲花不急不慢地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下床穿鞋。
顺便拍了拍一旁其实早已醒来的笛飞声,递给他一记眼刀
“老笛,你怎么醒了还赖床呢?”
笛飞声不答。
等几个人全部起来了,方多病风风火火地就带着他们出了门。
姚姒这个时候,似乎并不露面。
路上,方多病颇为骄傲地表示,“昨天下午回了客房以后,我一个人可是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那个姓田的住在哪儿!”
他满脸写着“快夸我”,弄得李莲花只好哭笑不得地弹了弹他的额头,敷衍道:“那还真是有劳方少侠了。”
闻言,方多病飘飘然,得意地瞟了一眼笛飞声,挑衅般轻轻扬眉。
看吧,李莲花夸我了,还是阿飞你最没用,就知道吃。
李莲花注意到他的表情,无奈扶额。
完了,又要开始劝架了。
谁知这一次,笛飞声连看都没看方多病一眼,反而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见状,李莲花松了一口气,暗自欣慰。
笛飞声总算也稳重了,当然不会像方多病一样幼稚,左比右比的。
虽然李莲花并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比些什么。
正当方多病自以为讨了个没趣的时候,传音忽而响起。
“李相夷昨天干了什么,只跟我讲了。”
正是笛飞声的声音。
方多病不服气,加快了脚步跟上笛飞声,也传音道。
“要不是本少爷让着你,你还能跟他一起睡?”
“如果你不跟他一起睡,他还会想要告诉你?”
“……”
李莲花和傅诗淇跟在后面,看见笛飞声和方多病两个人走在前面居然没有干起来,甚至都挺安静的,不由得诧异。
“可能是都长大了吧。”
………………
转眼已经走到了田信家门口。
门内一片死寂,弥漫着悲伤,却莫名处处透着诡异。
半掩的房门已经有些年头,缝隙里可以看见门内的一片漆黑,偶有风吹过,在木板间的缝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有鬼在哭泣。
外面的光亮,丝毫照不进去。
李莲花叩了叩门。
很快,门内探出一个女孩的头来,她脸色疲惫,眼底一片乌青,看见李莲花一行人,她皱了皱眉,“你们有什么事吗?”
李莲花微笑道,“我奉你们庄主的命令前来吊唁,转达他的劝慰之情。”
他微微低下身子,看着这个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姑娘,“你就是田信的女儿吗?”
姑娘怯生生地点点头,“我叫田招娣,你叫什么?”
李莲花眯了眯眼睛,眼里的情绪复杂了一瞬,“在下姓李,李莲花。”
遂从袖子里掏出令牌,行了一礼,“田姑娘,节哀。”
那姑娘对此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往房里喊了一声,“娘,有人找。”
很快,从门内走出一个妇人。
看上去精悍短小,脸上透露着烦躁的纹路和布满老茧的手,正显示着她的年龄。
李莲花先行了一礼,语气柔和,“这位就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