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责罚!”
江执跪下,身旁的衙差也跟着跪下,二人欲言又止,满脸苦涩。
“我……我……我就离开三天,老子这地方是……被打劫了?”
赵立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发现不是幻觉,他连日来的疲惫和刺激导致他身子踉跄数步,险些跌倒。
“赵大哥!”
祁御帮将他扶稳,而他不小心触碰到伤腿,痛得倒吸口气。
赵立这才反应过来祁御还伤着,忙振作起来,可眼前的一切,真真实实发生着,不得不让他面对。
“帐篷呢?”
“蔬菜呢?大棚呢!”
“还有那些活禽,牲畜,我们的菜也全都没了?”
赵立像只猛兽,绕着流放地奔到了一圈,发现什么都不剩下,所有人都在盈盈哭泣,他一张脸冰冷至极。
在深林里被猛兽围攻他都没怕。
祁御断了腿,让他做大夫,他没怕。
如今,他的一颗心却像是被人撕裂了几瓣。
他怒吼,咆哮,“是谁!给老子站出来,是谁敢抢老子的粮!”
唯一没有受伤的衙差挫败地站到赵立面前,他想哭,被赵立呵斥后立刻闭上嘴,“大哥,是……是周边流民。就在三天前你和祁御离开后,我们就被人盯上了。上百人,不,足有上千人啊!我们兄弟四个加上江执也不是对手,他们冲上来就是抢,抢不过就砸,不带抢走了我们所有食物,连帐篷他们也没放过,还有那井……”
下属指着好不容易挖出来,可以源源不断渗出水来的深井,“他们挖空了里面的水不说,还往里面灌满泥沙,他们这是要断我们的活路啊,大哥!这些人要逼死我们!”
听着衙差的话,祁御眸色更加深沉。
他望着江执,见他身上几处受伤,他沉声道,“药也被抢了?”
江执艰难地点了点头。
本就为数不多的药,如今什么都不剩。
“孙显呢?你们没派人去报官吗?”
这是槐村,孙显的管辖的,既然是周边流民,孙显身为知县理当来平复暴乱。
“孙大人来过。”
江执声音低沉,从中透着无力和绝望,“可那些人太多太多,知县县衙总共只有几十官差,根本抵挡不过。殿下,孙显也受伤了,槐村许多百姓为了抵挡轰抢,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情。殿下……我们……”
“不必再说了。”
祁御摆手,阻止江执说下去。
他不敢想象这三天,他的人,他们的流放地遭遇了什么。
但眼前处处都在告诉他,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惨烈。
“妈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老子现在就是堵了她们。”
赵立在气头上,举着钢管就要冲过去,衙差忙叫江执一起拦住他。
“大哥,不能冲动,他们人多。”
“人多怎么了,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敢抢老子的东西,就得让他们知道我赵立,不是好欺负的!”
赵立挣扎着,随时要冲出去。
祁御吼道,“赵立!”
“怎么,连你也要拦我?”
此时的赵立显然是疯了。
祁御却没有泼他的冷水,“怎么会,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粮食,破坏我们的家园,等同要我们的命,祁御可以仁善,但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讨好别人!”
受了欺负就该还回去。
甚至,比他们更残暴的方式!
“找到何人作案,何人带头,被抢物资在何处,都需要详细去查。”
祁御道,“如今我们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对方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你贸然过去,只会伤了自己。”
赵立被说动,他环视四周一圈,点点头,“没错,你腿也还瘸着,我们还能走动的不足十人。可我们不甘心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