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令恰是廉王水澜,左右宗正俱为宗室,便辅以廉王为首,进行了大规模的审问。
这甄氏虽在宫闱,也深知利害,倘或坐实了罪名,只怕性命难保,又想起召楚尘入宫,两件事未免巧合,于是先悄悄命人带信给家中,在宫外打听事情的动向,另外还有楚尘的底细。
甄家花钱打听了数日,已深知这楚尘的来历,皆喜形于色。次日水澜坐堂,传来永和宫和坤宁宫的人来对词,忽有人来报信,说:“陛下唤廉王入宫,快作道理!”
水澜一进宫,甄父和辅国公早在了,见上头的永庆帝气色不善,他便下拜问:“陛下唤臣来,不知所为何事?”
永庆帝把折子在跟前一丢,只说:“廉王自个儿看看吧。甄氏说是有人故意做这个圈套挤她出去,又提起那日有人见楚尘行迹诡异的出现在永和宫附近,廉王以为两者有何关联?”
水澜听了这话,倒也不慌不忙,还笑说:“贵妃所说的有人不知是谁,不如传来对一遍,不就大白了?”
甄大人见了他这般,早已按捺不住,先是一顿抢白:“廉王不说传楚尘来对词,难道有意要包庇他?”不等人说,接着又沉声道:“据人回报,廉王多年前与楚尘便有往来,这事既与两边都有牵扯,廉王主理此案就不能服众了。”
说的水澜一笑,向永庆帝拱手道:“陛下明鉴,楚尘与微臣多年前确曾有一面之缘。微臣当年奉先王旨守皇陵,楚尘的旧庄便在皇陵附近,这些都可查实。”
永庆帝原是个明白人,听如此一说,便转脸缓和道:“皇叔既这么说,甄大人又有疑惑,遣人去问一问就尽知了。再者,皇叔就算见过楚尘,也不是什么大事,甄大人敏感了些。”
甄父忙道:“陛下,楚尘鬼鬼祟祟的在永和宫附近,一定有所图谋。依臣说,当将其押入宗人府一同严刑审问!”
辅国公不等他说完,却冷笑起来:“陛下在上,这案子现还有廉王主理,甄大人那么急着越俎代庖,硬要提审楚尘,难道是想转移视线不成?”
说完,连永庆帝都不由看了甄父一眼,却把他看得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分辨:“辅国公此言差矣,微臣不过是想早日缉拿真凶,为先皇后和甄贵妃都讨回公道。”
辅国公又是一阵呵笑,不以为然道:“甄大人这般热心抛出线索,只怕别是贼喊捉贼才好。”
见二人认真拌起嘴来,水澜因叹了一口气,向永庆帝回禀:“此案扑朔迷离,头绪众多,臣身为宗人令原是义不容辞。这两天与左右宗正审理以来,也整理出了多份证词,恰好与甄贵妃的供词可对上,今天既提出来了,不如请二人大人一同参详。”
说着,把两宫里宫女的证词呈上。永庆帝和另外二人一看,众口铄金的说,那日行踪诡异的是甄妃,羽林卫也证实搜物证时,甄妃是从永和宫外入内。永和宫娥的原词为:这天,贵妃娘娘饭后突然说怕积食要走走,撇下了众人就出去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没回来,唯一只让陪嫁丫鬟跟着。
永庆帝的眼光一黯,话跟冰珠子一般迸出来:“着廉王去查,甄妃那日到底往何处去了,孤即刻要知道!”
话音刚落,水澜无声的勾了一下嘴角,领命派人将甄妃的陪嫁丫鬟带来大牢,自己也不坐堂,交代左右二宗亲去审。
那丫头起先还闭口不言,但这两个宗亲和孟家素有瓜葛,况又受了贿,只说严刑出供,打了一顿饿了两天,就渐渐的支持不住,又被威逼利诱了一番,便翻了供一口咬定,说是甄妃和楚尘原有私情,寻自己帮着遮掩,至于五鬼诅咒实在不知。
供词呈送给水澜,他看了直摇头:“这丫头说的颠三倒四,就算甄妃和楚尘确有私情,这明晃晃的在宫中,莫非是傻的不成?你们也是不经脑袋,如此没对证的话,只好由她去混说。现在甄家一心一意要治楚尘的罪,就不想想有何原因?”
两位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