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汝州城码头。
李柱子被州牧率领的一万多老弱官兵,打的抱头鼠窜乘船逃窜进了大江。
大江江面,李柱子站在大船的甲板上望着乌泱泱站满官兵的码头,而码头前的江水中却是片板不剩,所有的船只都被李柱子率领一万多名青壮官兵带走。
码头上,州牧卢记淮望着江面上终于离去的一众匪寇,心头彻底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没意识到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汝州城内的官绅富户尽皆被洗劫一空,有反抗的甚至全家遭遇屠戮一空。
“传令下去暗中散播州牧已被我等杀害,我等已彻底没有了任何退路!”李柱子与一众亲卫吩咐道。
“是,将军!”一众卫兵抱拳接令离去,乘小舟四处去散播流言。
船队向着大江南岸驶去,很快站在北岸码头上的州牧一众人,就再也看不见江面船队的一丝身影。
“刘校尉,本官命你点齐三千士兵回城驻守四门,万不可在大意了。”州牧卢记淮转目望向身边职位最高的武官。
“下官遵命!”刘辉祖抱拳朗声接令。
“唐都尉、蒋都尉你二人领剩余人马分扎南北两营。”
“下官命令!”唐、蒋二人同时大声接令。
“管家,准备打道回城。”州牧卢记淮安排好官兵事宜后,让管家安排车辆回城。
“这…大人,码头只剩下板车了!”中年管家躬着身体,谨小慎微的说了句。
“唉~那便坐板车回吧!”州牧卢记淮经此一事过后,也没了过去那么多的出行讲究。
“是,我这就去准备!”管家冲州牧做了一揖,转身指挥家丁下人安排板车。
此时的汝州城,除了小户人家尚存马匹牲畜,其余包括官府在内的所有官绅富户家里。只剩牲畜毛以及牲畜粪便。
……
船队驶离码头不久后,各船便兴致高昂的开始宰杀羊群,点火架锅煮起羊肉。但是真正有心情吃羊肉的,却只有李柱子编入各队的军官和士兵了。
官兵们从吃皇粮拿军饷,一落成了四处流亡的匪寇,说不失落那是假的。在得知州牧有可能因此而死亡后,个个更是面露绝望神色。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办?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谁让他们不仁义,给咱们吃谷糠在前。”安插在官兵队伍里的,李耘阳一方士兵开始了扇风拱火行动。
“要我说他们被杀都是活该!就说汝南府的汝南王坐拥大半个汝南府的土地,每日里山珍海味享用不尽,还有无数美姬美妾饮酒做伴!凭什么他们可以每日过上这么奢靡的生活,咱们却要一辈子窝在这吃糠咽菜!老子不服,老子就是要把他们拉下马,再均分了他们的财富!”一名士兵腾的一声站起,大声的与众官兵诉说着不公。
“就是,老子出生入死换来的是一顿谷糠糊糊,他们却可以整日里花天酒地。反正老子已经这样了,登岸干了他!”一名官兵愤怒的站起,大声宣扬着自身的仇恨。
“就是干了他!”
“对!干了他!”
整船的官兵陆续都被激发起了仇恨,再过不久,所有船上都传出了阵阵仇恨愤怒的呐喊。
指挥船船舱内,李柱子听到前后左右的船上都传来了激昂怒骂声,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与身边的亲卫队长赞叹道:“首领当真是事事料事如神啊!”
“属下自入伏牛山山寨以来,也常常为首领的渊博见识而惊为天人也。”亲卫队长面露崇敬神色,不禁感叹道。
“哈哈!那是,我自幼跟随首领,一身本领也皆来自于首领的悉心传授,其能力我等早已见怪不怪了!”李柱子笑着与亲卫队长诉说起了过往经历。
“将军,羊肉煮好了,可要现在呈上来。”门外一名卫兵抱拳禀报道。
李柱子停下了与亲卫队长的谈话,看向门外卫兵点头道:“嗯,速速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