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许盯着百里渊看了一会儿,见他都没再把眼睛睁开,心里忽然也安宁了不少。
不多时,她竟觉得困意逐渐袭来,眼皮也沉重了不少,少顷她就睡着了。
百里渊直到听到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着江如许熟睡的脸庞,脸上不自觉浮出笑意,轻轻将手从江如许的手中抽了出来,重新给她拽了拽被子,才又重新闭上眼睛。
……
第二日一早,流莺起来看到她家娘子门口扔着一件红色的衣服,走近了捡起来一看,发现竟是四皇子昨日穿的喜服,瞳孔放大,惊讶道:
“诶?四皇子的喜服怎么会在娘子门口?”
新荷刚好路过,瞥了一眼随口答道:“四皇子昨晚不舒服,来找过娘子。”
流莺盯着怀中的衣服更不解了,小声嘀咕道:“四皇子走的时候,怎么还把衣服扔在这里了?”
她甩了甩头,干脆不再去想,推门进了江如许的房间。
她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到里间,准备去叫江如许起床。
可当她撩开床幔,看到床上的景象时,顿时张大了嘴巴。
本该在侧妃那里的四皇子,居然躺在她家娘子的床榻上!
而且,她家娘子这睡姿……
实在是豪放。
头在四皇子胸口埋着,一条胳膊搭在四皇子身上,一条腿搭在四皇子的腿上。
反倒是四皇子,在床上躺得笔直,但一半身子都没有被子。
她怔愣了许久,直到百里渊轻声咳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百里渊给她使了个眼色,她非常识趣地后退了一步,把床幔重新拉好,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新荷端着洗漱的水走到门口,诧异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娘子叫醒了吗?”
流莺涨红着脸回道:“四皇子在里面呢。”
新荷脚步没停,感叹道:“四皇子竟来得这么早。”
流莺着急地跺了跺脚,挡在了门口:“是四皇子睡在里面。”
新荷也瞪大了眼睛:“他俩圆房了?”
流莺回想了下方才看到的情景,支吾道:“或许吧。”
不一会儿,门口便没了声音。
百里渊在床上兀自笑笑,心里并不介意被人误会。
又过了一阵,江如许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四仰八叉地趴在百里渊怀里,呼吸一滞,赶忙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移开。
百里渊静静地看着江如许滑稽的样子,发出一声轻笑,江如许猛地抬头,正对上百里渊满含笑意的双眸。
她顿时害羞,立刻卷着被子缩到了床的内侧,不满道:“你醒了干嘛不说话。”
百里渊揪了揪被角,委屈说道:“你讲不讲道理?你睡觉不老实,压了我一晚上,还把被子卷走一半,我都还没怪你呢,你到先指责上我了。”
江如许红着脸把被子往他身上盖了盖,别过头小声道:“你跑来我房间赖着不走,还怪起我了。”
百里渊往里凑了凑:“谁让你昨日都不管我,还要我大晚上亲自跑来看病,你一点都不尽责。”
感受到百里渊逼近的气息,江如许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窘迫道:“你不是昨晚就饿了嘛,赶快起来用膳吧。”
百里渊躺着不动:“我都没有衣服,起来冻着吗?”
江如许蹙了蹙眉,无奈道:“我叫人帮你去取。”
说罢,她把新荷和流莺喊了进来,将头探出床幔吩咐道:“派人去翠微阁给四皇子取件外衫来。”
新荷和流莺领了命令,不等江如许再开口,就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不是,怎么就走了?”江如许瞪大眼睛望着两人的背影,“都不留个人给我拿衣服吗?”
百里渊一把将江如许重新扯回到被中,“反正你也没衣服穿,再陪我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