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许赶到翠微阁的书房时,书房内已经跪了一排的人,绕过这些人,她才看到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又是一大摊!
得,这几日的工作又白干了。
百里渊此刻趴伏在几案前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几乎都感受不到。
江如许不知道他是昏迷过去了,还是吐了太多血虚弱到虚脱无力了。
她瞪了一眼站在百里渊身旁的奚怀,斥责道:“怎么不把四皇子扶回房中躺着,让他趴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奚怀委屈解释道:“四皇子说他难受得厉害,不让属下碰他。”
江如许无奈叹了口气,上前轻轻将百里渊的一只手臂翻转过来,指尖才刚搭在他的脉搏处,百里渊就动了动,将原本埋在另一只手臂内的脑袋转了过来。
饶是江如许在看到地上那一大滩血迹时,已经猜到了他虚弱的样子,可在他转过脸的一刹那,还是被惊到了。
这面色怎么比上次还难看,甚至已经不是虚弱的惨白,而是带了点死人才会有的灰白。
江如许不敢再耽搁下去,立刻按住他的手腕,开始号脉。
怪不得这次更严重了,这次的毒明显和上一次的不同,像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了些更摧残身体的毒素。
看着百里渊痛苦的样子,江如许不禁生出几分心疼,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劝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我现在必须立刻为你施针,所以你乖乖让奚怀扶你回房中躺下,好吗?”
百里渊伸手将江如许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气若游丝地说道:“我一点力气都没有,站不起来了,就在这里施针不可以吗?”
江如许皱了皱眉,转头对奚怀吩咐道:“快去抱两床被褥来,一床铺在地上,一床等下给四皇子盖着,等不了了,就在这里施针吧。
奚怀飞一般地奔出了书房,不多时就抱着两床被褥赶了回来。
被褥铺好后,几人合力将百里渊平放在被褥上,江如许也顾不得许多,上手扯开他的衣服,就将银针扎了进去。
而后又让奚怀照着她说的方子去煮一大锅汤药,她则坐在地上不停地为百里渊擦抹着额上渗出的冷汗。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奚怀才端着熬好的一锅药匆匆赶了回来。
江如许将药盛到碗中,喂百里渊喝了三大碗后方才停手。
说来也神奇,三碗药下肚后,百里渊的面色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冷汗也不再出了,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
他看着江如许,虚弱地笑了笑,无力地感慨道:“多亏有你。”
江如许见他终于恢复过来,也松了口气。
还好她赌对了,新增的那味毒药,虽说对身体摧残不小,但却并非是无解之毒,她看着百里渊的症状猜出了毒药的主要成分,这才配制出了相克的解药。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什么东西了?”见他脱离了危险,江如许才想起埋怨他。
百里渊费力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冲几案上的茶杯扬了扬头,无力地说道:“什么都没吃,我不过就是喝了口茶。”
江如许回头看了眼几案上的茶杯,脸上顿时露出了懊恼的神情。
都怪她,光想着把控饮食了,怎么就把茶水忘了呢。
奚怀看准时机,突然插话道:“这茶水一定有问题,四皇子未饮茶前还好端端的,可刚喝了一口这壶中的茶,便开始吐血不止了。”
江如许正愁不知该怎么将下毒之事讲出,此刻见奚怀主动提出了质疑,赶忙借机说道:“将茶拿来,给我验验。”
奚怀立刻将几案上的茶壶端到了江如许的面前,江如许先是打开盖子闻了闻,随后又用指尖在壶中沾了一下送到鼻尖处细细嗅闻了一番,最后用舌尖轻轻舔了下指尖处沾到的茶水。
果然是叠加了两种毒药,一种是之前加在饭菜里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