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和他谈”,梁妮说,“您只需要拿出刚才对浩伟的态度,怼他几句,然后把您的本事展示给他看,他立马就会成为您的老迷弟,那时候他就什么都听您的了。”
“老迷弟?”,我笑了,“你这么说你爷爷,合适么?”
“我说的是事实……”,她脸一红,“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跟您说个事您就明白了。”
她起身凑过来,坐下,问我,“我听思思说,杭州凌爷,是您的外公,是吧?”
“是”,我点头,“怎么?你要说的事,跟我姥爷有关?”
“呵呵……”,她无奈的一笑,“有关,也没关……”
“怎么说?”
“我爷爷一直崇拜凌爷,一直想认识老人家,每年都说去杭州,拜访凌爷——这话从我上幼儿园就听他说,直到我大学毕业了,他都没去,理由是没人引荐,怕贸然前去,凌爷会不高兴”,她说道,“我爸爸和我叔叔总劝他,说您起码得去试试吧,万一凌爷不生气呢?劝了好多年,这不今年年初么,他终于去了。结果到了杭州之后,凌爷没在家,他就在西湖边住下了,每天都去凌爷家的院子外面看看,看凌爷回来了没有。这么等了三四天,那天又去了,在凌爷的小院外遇上了一个同样来拜访凌爷的老道士。他一看是同道中人,于是就请那道士去楼外楼吃饭,一顿饭吃下来
,深深地被那道士折服了,非要和人家拜把子不行。那道士说自己是清修之人,云游四海,了然无亲,婉拒了他的要求。他不死心,非要问人家要个联系方式,那道士给他留了个电话,就走了。”
“然后呢?”,我问。
“然后他又等了两天,凌爷还是没回来,他就回来了”,梁妮说道,“回来后不久,那个道士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准备修庙,问他能不能捐一笔钱。我爷爷问他在哪修庙?那道士说在东山岛,我爷爷一听,二话不说,跟道士要了账号,给转了两千万。他问道士,庙什么时候能修好?道士说地址已经选好,手续也办好了,他邀请我爷爷去东山岛小住几天,顺便看看他选的庙址,我爷爷很高兴的答应了。”
“第二天,他带着我们全家人去了东山岛,到了那给道士打电话,发现道士关机了。跟当地人一打听,当地人说东山本来就有庙,最近也没听说有谁修庙。我姑姑就说爷爷被人骗了,爷爷也很郁闷,于是上车回申城。回来之后,他想通了,他说那道士就算骗他,那也是有真本事的,区区两千万而已,就当是做功德了,修庙也好,修行也罢,随便他去用就是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我俩,“他就这么个人……”
我会心一笑,看了看林冰。
林冰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
“梁老先生宅心仁厚”,我对梁妮说,“人能做到心不着物,这是一种境界,老爷子了不起,能打下今天这番家业,不稀奇。”
梁妮诧异的看着我, “您……您不是在说反话吧?”
“不是反话”,我摇头,“震木命的人性情单纯,免不了被骗,这是命中定数,是改变不了的。但被骗之后不计较,不生气,这是心胸,是境界,是格局,有这样的境界和格局,想不成大事,都难啊……”
林冰点了点头。
梁妮豁然开朗,点头,“我明白了……”
我冲她一笑,看看表,问她,“从你家到这里,大概要多久?”
“这个时间的话……”,她看了看表,“大概再有十五分钟,也就到了……”
我点头,吩咐她,“给你爷爷打电话,告诉他我叫吴凌,凌爷是我外公,就说我要和他说话。”
她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哎呀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她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爷爷梁万权的电话。
梁万权直接给挂了。
她继续打。
梁万权又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