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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姥爷不是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凌爷不是不知道”,何思尔苦笑,“他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免得你被我蛊惑,与我为伍罢了……”
我叹了口气。
“他这么做,我很理解”,她深吸一口气,“换我是他,我也不会告诉你真相。他是我养父,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三十年后回来,一定会报仇。当年告状的那些人,我并不屑于杀他们,但是梁月初,徐月云,陈和生,姚文玺,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徐月云运气好,没等我回来,他就死掉了。梁月初呢,当年申城没能杀掉我,他怕我回来上京报复,于是就加入了道教,摇身一变,由梁月初变成了如今的梁至纯。他以为有道教给他撑腰,有权贵们给他站台,我就
不敢动他,呵呵,真是可笑……”
“梁至纯,陈和生,姚文玺”,灵灵看看我,“五人组里剩下的这三个人,如今个个都是上京风水圈的老前辈,姥爷不告诉我们真相,是怕我们帮干妈报仇,对付这三个老家伙。他们虽然不是好人,但在江湖上地位却不低,与他们为敌,对凌家和吴家的名声,影响太不好了……”
“是”,我看看何思尔,“我现在也明白过来了……”
“凌爷很疼你们”,何思尔轻轻一笑,“他不想你们蹚这浑水,在他看来,最好是把这江湖搅乱,那时你们再出来主持正义,将我就地正法。这样一来,不但你们能名扬天下,我这个爱惹事的不孝女,也就不用再为害人间,为害江湖了……”
“您别这么说……”,我有些难过,“姥爷他是爱您的……您不知道,那次在杭州,就因为您喊他凌爷,他伤心了很久……”
何思尔明显不信,“是么?”
“真的”,灵灵接过来,“姥爷那天很不高兴,到了晚上妈妈打电话来时,他还生气呢。”
何思尔沉默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端起茶,送到唇边,又放下了。
“我不叫他爸爸,不是我不认他……”,她黯然神伤,“是我喊了这声爸爸,我就等于回到凌家了,我就不能报仇了……我不想连累他,所以我必须和他划清界限……”
“我们懂……”,我说,“灵灵当时就这么说了……说您不是不认他,您是怕连累姥爷,连累凌家……”
何思尔看了看灵灵。
灵灵点头,接着
有些不好意思,“……我还说了让您先惹事,然后我们再收拾您,这样可以名扬天下……”
何思尔笑了。
灵灵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么想就对了!”,何思尔噙着泪,笑着感慨,“哎呀,你这个孩子,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咱们娘俩对脾气,太对脾气了……”
灵灵尴尬的笑了笑,“那什么……您别生气就好……”
“哎~不生气……”,何思尔摆手,笑着抹去眼泪,接着问我,“说吧,梁至纯的事,你想怎么办?”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哎呀,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笑着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缓和了一下情绪,放下茶碗,冲我一笑,“没事,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
“陈和生,姚文玺……他们确实都该死”,我说,“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们也都风烛残年了,我觉得与其杀了他们,倒不如让他们活下来。这样他们的余生必将敬您如神,所谓杀人容易,得人心难,趁这个机会,把他们收服了,让他们从此以后服服帖帖的,这比杀了他们更好……”
“那梁至纯呢?”,她看着我。
“我不想让您与道教为敌”,我看着她,“但我也知道,他不仅是您的仇人,也是罗倩的仇人。您给我个面子,让他多活几天,之后让罗倩报仇,我绝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