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监狱。
路声声带着东西去监狱看望傅曾谙的时候,他满脸窘迫。
只是不管来看傅曾谙多少次,对方都会面无表情的问她。
你是谁?
救治他的医生说,傅曾谙可能受了刺激,失忆了。
毕竟他的脑子里有一颗子弹,没曾取出来,能暂时活着,实属不易。
“你来看我好多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路声声低头,抿着唇说:“我叫el。”
“el?”傅曾谙握着电话,笑着说,“这名字挺怪的。”他又跟着问,“那你是我什么人?”
路声声都快把手提包的带子拧坏了。
她苦笑着回答:“我是……你的前妻。”
探视结束,他转身,回去了。
角落里,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女人的照片,泪水簌簌地掉落下来,无声无息。
“我现在没资格争夺你了,el,我把他……还给你。”
走出监狱后,墨郁开了车在等,“怎么样了?”
路声声苦笑:“他还是不认识我。”
也许不是不认识,而是不愿认识。
毕竟医生也说,他病得很严重,活不过三年了。
一想到这里,路声声满目失落。
当初,他如果不手下留情,贺云端就会死,自己的三个孩子也会失去亲生父亲。
连墨郁都说,他的老板从小被父母抛弃,在那样的环境下,心狠手辣,才是他唯一生存下来的保障。
然而,屡次因她,破例了。
傅宅的院子里。
墨郁把傅曾谙名下的所有房产全部变卖,准备交给路声声。
路声声摇头:“墨郁,我跟他离婚了,财产继承人,不该是我。”
“可是……老板没有别的亲人了。”墨郁为难的说。
“不,他还有一个孩子。”路声声抬头看着墨郁说,“那个孩子交给你抚养了。”
“那孩子的母亲呢?”
“实话告诉她,毕竟……徐颜西也是一个可怜人。”
“安医生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段时间。”
“那山上仓库里那则录像呢?”
“交给洪队长,芮长音的死,跟他们无关。”
路声声眸光烁烁,耐心的嘱咐,“墨郁,如果他哪天能记起我了,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现在都觉得抛弃孩子的父母是不可原谅的。”
“好。”墨郁捧着手里的盒子,想了想,回头劝,“路小姐,其实贺先生对老板也手下留情了,老板这样,是旧伤。”
“我明白。”
如果不是手下留情,这俩人就抢救不过来了。
路声声浅浅的笑,“谢谢你,墨郁。”
帝都。
三个月前,在山上,贺云端将计就计,和洪队长联手,将背后的主谋擒获了。
背后策划的歹人逃窜反抗时,当场被击毙。
芮长音被利刃割破了大动脉,抢救无效。
至于贺云端,陆庭做了手术,保住了命,恢复后,回了帝都治疗。
路声声执意留在国外,他理解,也没霸道的要求。
咚咚。
杨助理推开门,看着心不在焉的贺云端:“贺董,你没事吧?”
贺云端手里的笔重重地放下,翻开日历,发现后天是儿子的生日。
心下激动,他站起来:“给我买张去那边的机票!”
杨助理知道那边是哪边,激动地连连点头:“好嘞,我这就去买。”
贺云端从机场走之前,安临南带着三个孩子,送了他一程。
“不做医生,要不要来我公司?”他知道安临南的手没办法再做外科医生,所以想给对方一条出路。
安临南摇头拒绝了:“谢啦,贺少,不过……我已经有想做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