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瑜听见这句话,有心想问为什么不可能,但当下场合不对,她将这句话记在心中。
薛京芷说完后,裴玉含吐出一口血。
离她近的万妙菱、席山晴纷纷惊呼。
任由身后宫女擦拭自己嘴角的血迹,裴玉含心如死灰地坐在那里。
随后楚斐瑜看着裴玉含走到殿中间下跪。
“皇后娘娘,不能为皇上生儿育女,是嫔妾无福。还请皇后娘娘允许嫔妾在画春堂设立小佛堂,为我几个未曾出世的孩子祈福。”
薛京芷自然同意。
这日刚回到长乐宫不久,楚斐瑜便听得柯惠回禀,裴玉含说身子没有养好,命人撤下自己的绿头牌,又遣散画春堂的宫人,只留下两个宫女、一个太监伺候自己。
天真了许多年的她终于有点探子的模样。
楚斐瑜心想,难道这便是那平王的用意?一个天真地相信爱情的女子,确实很难令人怀疑。
平王便是宗睿明的唯一一个活着的皇兄,先帝晚年昏聩不已,即便有立太子,但太子生母出身低,皇子们不服,互相争斗。现今便只有平王、端王、庆王三位仍在朝堂上,其余早逝的早逝、幽禁的幽禁。
楚斐瑜对此知道的并不多,宗睿明在她面前很少回忆自己的兄弟们。
比起前朝政事,她眼下更关心莫沛云。
但莫沛云自知说漏嘴,这几日一直躲着楚斐瑜。
“小主。”
临近除夕,柯惠神神秘秘地走进屋内。
她身上还有冷气,因此在楚斐瑜三步外站住脚。
楚斐瑜正进行每日的读书抬脚,听见动静抬眼往柯惠身上看去。
“小主,奴婢方才去殿中省取年节用的东西,路过飞花台时看见万美人在里面练舞呢。”
“怎么一个两个都练起舞蹈?”一旁的初荷说道,“前两日安婕妤不也在无人处偷偷练舞吗?”
“初荷,”楚斐瑜开口道,“不能议论主子。”
初荷朝楚斐瑜讨好一笑,住嘴不言。
“快到年节,大约安婕妤和万美人都想在除夕夜献艺吧。”
这些日子,自己怀孕,薄妃也怀孕,裴玉含怀孕又流产,皇上只能在其他妃嫔里找人侍寝。
其中又以安宛凝和万妙菱最能争宠。
安宛凝好歹有自己世家贵女的架子,平时一些不好说的话和得罪人的事都有姬梦竹去做。
万妙菱不一样,她本就有一张利嘴,入宫后又结识喜欢八卦的席山晴,可谓如虎添翼。
请安时楚斐瑜经常听二人斗嘴,而到了晚上宗睿明翻牌子的时候,就更热闹了,今日你劫我的宠,明日我劫她的。
楚斐瑜的话让柯惠和初荷相视一笑。
柯惠说道:“安婕妤和万美人这些日子本就闹得厉害,如今又撞了才艺,可见除夕夜宴的热闹。”
这话倒是不错。
但提起除夕夜宴,楚斐瑜心里头想的却是一直躲着自己的莫沛云。
哎,自己真的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时间很快来到除夕,宫中众妃皆盛装出席,楚斐瑜往对面宗室王爷的位子快速一瞟,看清最前方平王的模样。
上次薄妃封妃宴时她没有注意,今日一看,平王容貌平庸,大腹便便,一脸和气,很像是个富贵王爷,完全看不出是个往太子身边安插细作的狠人。
也许这就是他挑中裴玉含的原因?
极具反差感的主子和他极具反差感的探子。
楚斐瑜觉得不无道理。
待众人落座后,楚斐瑜对身旁的莫沛云道:“莫姐姐怎么日日躲着我?”
莫沛云没想到楚斐瑜如此直接,她的确是为了躲楚斐瑜才抱病在秋香殿静养的。
被楚斐瑜戳破自己的心思,莫沛云摸摸鼻子道:“哪里,姐姐真的身体不适。”
“好吧。”楚斐瑜装作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