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三年四月二十九日倾城,楚斐瑜在初荷担忧不舍的目光中,与大胤上下一百多名待选秀女一起进入皇宫。
早在一月前,选修的旨意便下发各州府,所有官员江中尚未婚配、符合年龄的秀女皆要参加选秀。
秀女初选即验身,纪要核对户籍姓名,也要检查秀女身体情况。
楚斐瑜塞给初选嬷嬷一个薄薄的荷包,十分顺利地通过初选,被宫女带到一处宫殿。
“此处名为储秀宫。选秀期间所有的秀女便居住在储秀宫,听从嬷嬷教诲,学习宫中规矩。”
宫女中规中矩地向楚斐瑜介绍一通,最终带楚斐瑜停在储秀宫一间宫室门前。
“这间便是楚姑娘的住处。”宫女指向门内,说道:“楚姑娘的包裹已经放在对应的隔间。”
“辛苦姑娘。”楚斐瑜再次拿出一个荷包,打赏给带路的宫女。
宫女接过荷包,客客气气地离开此处。
楚斐瑜步入室内,只见中间摆放一张圆桌并三把圆凳,内里用屏风隔出三个小间。小间内里各是一张床铺和妆台,自己的包裹便在其中一间床铺。
不等楚斐瑜稍作歇息,又有宫人领着秀女前来。
与她同住的两名秀女都不是京城人士,三人客气冷淡地互相认识一番后,非常有默契地当其他两人不存在。
毕竟她们是来参加选秀的,不是来结仇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谨言慎行”四个字怎么写。
这一日,据楚斐瑜观察,通过初选的秀女只剩八九十人。
是夜,宝柱弯腰进殿,“陛下,该翻牌子了。”
见宗睿明抬起手,宝柱和内侍省的太监对视一眼,后者低头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
宝柱苦着小脸道:“陛下,您十来天没翻牌子,昭仪娘娘日日都来问奴才。您可怜可怜奴才吧。”
“哼。你不是御前第一人宝公公吗?怎么连个昭仪都应付不来?”
今日的奏折上没什么烦心事,宗睿明难得有心情开几句玩笑。
“奴才的主子是主子里的第一人,奴才也是沾主子的光。”宝柱嘻嘻笑道:“昭仪娘娘深得陛下喜爱,算奴才小半个主子,奴才哪敢应付昭仪娘娘。”
瞧见宝柱的滑头样,宗睿明便知这小子没少收贿赂。
“七成。”
处在宝柱这个位置,收后宫贿赂是避不开的事,宗睿明也不全部克扣,上交七成到自己的私库就行。
“多谢陛下。”
心情不错的宗睿明难得想起前两天自己管的一桩“闲事”,喝口茶,慢悠悠地道:“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宝柱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一向皇上回禀。
“奴才查到,那日桃林的女子是国子监监丞原配所出嫡女,名叫楚斐瑜,年十六。因生母早逝,楚小姐经常前往广善寺为母祈福,四年前无意发现广善寺后山有片桃林,伺候每年春日都会前去看桃花。”
“男子叫王大,是南城一平民。她素来名声极差,好吃懒做偷奸耍滑贪财好色,时不时与同住一巷的寡妇相约行苟且之事。三日前是王大这个月第一次和寡妇约在广善寺,寡妇一直在约好的地方等到天黑,不见王大身影才离开。”
“近三个月,王大和楚监丞府上的人都没有联系。”
至于再往前,可就难查了,短短三日宝柱尽力去查,只能查到这么多。
想来楚斐瑜和王大,一个住城北官宅,一个住城南小巷,应当是不认识的。
宗睿明知道宝柱的能力,只是他自己不信巧合,才再让查一查。
想起那日惊慌失措又故作镇定的少女,狼狈的模样也难掩姿色出众,宗睿明感到几分新鲜。
“年方十六?”
宝柱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道:“今日刚刚入宫,听说已过初选。”
“不错。”
宗睿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