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荒谬!”顾云霆的眉宇间紧锁着不解与愤慨,声音沉凝如铁。
“赌王?亏他林臻想得出来,放眼历史长河老夫还从没听过这样的王爷!此举非但有辱皇家颜面,更是动摇国之根本!不行,老夫必须即刻进宫面圣,问问陛下为何会下这种糊涂圣旨!”
“父亲且慢!”顾北辰狡黠之色掠过眼底。
“陛下旨意既出,必有深意,或许林臻那厮已与圣上暗结珠帘。我等若贸然进宫,反倒惹陛下不悦。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寻个万全之策。”
顾南山终于露出几分赞赏之色。
这才是天之骄子该有的做派。
想来前几日他是被林臻气糊涂了,才会屡屡犯下大错。
他捋着胡须问道:“哦?少爷以为如何呢?”
“我认为,我们先视而不见,先把财宝的事情用比较蹊跷的办法告诉林震仙!以林震仙那刚正不阿、处事严谨的性子,即便他无心归还财物,也断不会坐视林臻任意挥霍,如此,我们便可暂且束缚住林臻那匹脱缰之马,令其行动有所顾忌。”
顾南山闻言,不由自主地点头晃脑,那模样仿佛是沉浸在了世间最美妙的诗歌之中,
顾云霆亦是对自己儿子的这份沉稳与智谋感到欣慰,稳稳当当地坐下来静静听着。
顾北辰说道:“第二,我们暗中派人去赌场里打探情况,弄明白这个争霸赛到底是什么东西。唯有洞悉其全貌,方能于无声处听雷。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林臻到底要干什么,但只要我们挑对时机下手,就肯定能阻止他!对于我们目前的情况来讲,只要不让林臻做成任何一件事情,就是大大的胜利!”
“至于张俪”顾北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玩味的笑意。
“待她落入我手,且看我如何炮制她!”
“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顾家的代价是何等沉重!是何等的不可承受!”
“哈切!”
张俪打了个喷嚏,烦躁地揉了揉鼻尖。
该死的天气说凉就凉,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林臻把自己大氅披在她身上,随后又开始在图纸上乱写乱画。
张俪凑过去看,却发现看不太明白,只见到很多的条条框框,于是问道:“世子,您这是在画什么呢?”
“城区快速路。”
“快速路?那是什么?”
“就是一条只能马车走,但人不能走的路。”
张俪歪着小脑袋,单手撑着美鬓微微摇头。
两人在赌桌边结伴而坐,林臻放下毛笔拿起图纸说道。
“俪儿你看,南城门通往皇宫的朱雀大街有近十丈宽,百姓们在这里随意走动,横穿马路。为了安全,朝廷下令朱雀大街不许骑马,导致很多官员大夫都要步行去上朝。他们为了不迟到就需要提前一个时辰出门。”
林臻用毛笔的另一端在图纸上比划。
“如果我们把中间隔出一条五丈宽的新路,画好分界线,让马车在中间走,这样既安全又可以方便交通。最重要的是,如果官员或者百姓有急事要出门,速度就会快很多。”
张俪虽然听不太懂专业名词,但还是大概理解了林臻的意思,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世子的意思是,朝廷禁止在朱雀大街骑马,却没说不许走马车。”
“对!这就是我让你打造马车的目的。”林臻得意地继续说道。
“马匹在大乾是很宝贵的战需品,平常百姓家根本买不到,也买不起。但对我来讲,马要多少有多少!光是城外四大营就有万匹战马可供我使用!我们把战马变成马车,供寻常百姓使用,乘坐一次有两文钱起步费,每行驶一盏茶的时间加一文钱。全城五十万百姓,即便每辆马车一天只能赚一百文钱,而三百两马车,一天就是三十两银子。”
张俪惊讶的张大嘴巴,小手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乱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