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罗盘挂在脖子上。
看着有些分量的罗盘,真戴到脖子上,没有丝毫坠感。
秦姝收拾好东西,把今天挖的比较常见的药材,都处理了。
晚上。
谢澜之跟阿木提一起回来的。
两人在吃饭的时候,不经意提起白天训练的事。
阿木提好奇地问:“澜哥,今天下午骆师挑了一批人走?”
“嗯——”
专注干饭的谢澜之,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
阿木提来了兴致,期待地问:“听说他们要进山松松筋骨,是真的吗?”
所谓的松筋骨。
就是参与有伤亡的作战行动。
谢澜之干饭的动作停下来,深沉如有实质的目光刺向阿木提。
他声调微冷地问:“你听谁说的?”
“他们都在议论这事。”阿木提讨好地说,“澜哥,我也想参加行动。”
“不行!”
谢澜之想也不想,不容置疑地拒绝。
阿木提满脸失落:“怎么就不行了,我比他们有作战经验!”
谢澜之正色道:“这次的行动跟我上次的任务有关,你要留守后方。”
阿木提一听就急了:“那我更要参加了,我要把那些人的老窝给炸了,给澜哥报仇!”
谢澜之神色微缓,依旧没同意:“这次要的都是生面孔,行动属于先礼后兵。”
阿木提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跟三不管区域的某些势力接触过,还暴露了身份。
交涉行动,还真不适合他这种,在三不管区域混过的老油条。
秦姝听到这里,没把这事跟前世全军覆没的特大惨案,两者联系到一起。
晚上给谢澜之针灸结束后。
秦姝把一碗黑得发苦的汤药,递给倚坐在床头的男人。
“又换药了?”
谢澜之接过药碗,仅一眼,就发现换药了。
“嗯——”
秦姝用手挥了挥,萦绕在鼻子前的苦涩药味。
她这个常年跟草药打交道的,都被熏得不好受。
可想而知,谢澜之手上的药,有多难以下咽。
谢澜之却好像失去了味觉,面不改色地把药一饮而尽。
秦姝红唇微张,诧异地问:“你都不嫌苦吗?”
谢澜之把空碗递给她,表情淡然从容,说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
“味觉上的苦,是味蕾受到刺激传递到大脑,是可以忍受或者忽略的。”
秦姝对他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她心底明白,味觉上的苦,不敌心理和精神上的苦。
谢澜之看着年轻,却历经过重大且著名的战役。
战争带来的,无法言说的精神之苦,才是最苦不堪言的折磨。
要是往日,秦姝会顺着话聊下去,跟谢澜之谈谈心,方便进一步了解他。
她今晚心里装着事,给谢澜之涂抹药膏后,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秦招娣的姘头,跟境外势力勾结这件事。
在没有实质证据下,秦姝无法空口无凭的去揭露。
她又不想以身犯险,去接触那些人,重活一世,她还是很惜命的。
秦姝握住戴在脖子上的罗盘,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她设想了无数计划,又很快推翻。
最终得出,除了以身犯险,没有其他的万全之策。
被月色银辉照耀的卧室内,响起一道无奈,且认命的叹息声。
还没睡的谢澜之,闻声偏过头,在黑夜中捕捉到秦姝的模糊五官轮廓。
他鼻音有点重地问:“怎么还不睡?”
“要睡了。”
秦姝心底有了决断,闭上双眼,不再折磨自己。
她睡着后,没过多久,无比自然地滚入谢澜之的怀中。
谢澜之也非常熟练地,把一条腿搭在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