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过高速,道路变得崎岖起来,沈钦侧头看了眼林夏,他戴着墨镜,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当然,林夏此时的确好不到哪去,随着道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集,他的心紧揪起来,他侧头问沈钦:“是在这吗?”
沈钦不看林夏,默默地点了点头。
车子在一处密集的小树林外停下来,林夏付了钱打发司机离开,等车子开远,他取出包里的东西,分一半给沈
钦,沈钦接东西的手在颤抖,他们谁也不说话,朝小树林深处走去。
前面的沈钦突然停下,林夏问他怎么了,他指着一块土地,那块地上长着色彩艳丽的野花,在这荒郊野外诡异异常。
林夏咽了口口水,声音颤抖地问:“是这吗?”
沈钦点点头,他从包里取出带来的折叠铲挖起来,林夏也弯着身子跟他一起挖。
不知过了多久,小树林陷入绝对的安静中,只能听见
两人挖土时发出的扑簌声响,这时,林夏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手里的铲子掉在地上,沈钦问他怎么了,他指着面前被他挖得凌乱的黄土说:“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沈钦的脸色也变了,沉默良久才说:“我们一起挖吧。”
林夏不动,突然抱着头痛哭起来:“那天考完试,我明明反对你们开车出去,你们不听我的,你们知道白军为了考试已经熬了两个通宵,还让他开
车载你们出去,你们明明知道疲劳驾驶有多危险,结果还是出了事撞了人,那人只是个小姑娘,你们把她埋在荒郊野外,现在她要来跟我们索命了,都是你们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们……”林夏的话没说完,沈钦便重重一拳打在他脸上,他愤恨地抓着林夏的衣领:“你现在想来推卸责任?别忘了,撞人的时候你也在车上,白军和傅刚要把人埋了,你也没反对!
”他本来还想打林夏几拳,可看他一副呆滞模样,刚举起的拳头又放下,他从包里取出纸钱,点火烧了起来,边烧边喃喃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林夏不知什么时候也和沈钦一起烧了起来,直到最后一点红光燃尽,风突然变得很大,卷起那些烧成灰的冥币散在林夏和沈钦周围,林夏突然觉得眼皮很沉,他强撑开来,又不给力地闭上,最后,终于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