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安晓把自己房间的抽屉打开,准备拿钱把这个月的伙食费交给班上的生活委员,她翻了半天,抽屉里只有几张十元钱和一些零散的硬币。安晓把自己的抽屉关上,环顾了卧室一圈。靠门的地方遗落了一颗玻璃弹珠,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折射出刺目的光彩来,安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背着书包离开了家。
她刚踏进教室,全班的视线一起固定到她身上,她发现今天班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发现抽屉里有一袋亮闪闪的弹珠。安晓回头看了一眼文业,他埋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倒是一旁的沈建军看见安晓疑惑的视线,解释说:“喏,抽屉里的东西,原物奉还。”
看着安晓依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文业,沈建军用胳膊捅了捅一旁的文业。他侧过头来看了沈建军一眼,又瞥见安晓,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你的东西拿回去吧,我不要。”
“不要就不要吧。”安晓突然起身,走到垃圾桶旁,一松手,那袋弹珠便做着自由落体运动掉进了垃圾箱
里。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文业和沈建军都有一些发愣,安晓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她拉不下脸捡回来,不顾周围人的起哄声,走到文业面前说:“没人要的东西那就丢掉吧。”说完,便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起书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放学的时候,沈建军突然把那袋被安晓丢进垃圾桶的弹珠捡了回来,他走到安晓身边说:“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挺有趣的,丢了太可惜,不如就给我吧。”
“你要这个干什么?”安晓差异地看着他。
“对了,就是这个表情,安晓同学,平时别老板着一张脸。老让人觉得你就是一麻木不仁的人。”安晓被他夸张的表情逗乐了。
“恩,你平时就得多笑笑,对了,文业叫我来问你这个月的伙食费怎么还不交?”沈建军注意到,在提到文业时,安晓的表情有一丝异样,刚刚的笑容一瞬间便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边整理着桌上的书边开口说:“过几天就交了。”
沈建军点点头,走到教室门口时,他突然回过头来对安晓说:“你要是喜欢文业的话
就趁早放弃吧,他是有女朋友的,我经常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生从他家走出来。”说完,沈建军晃了晃手中的弹珠,然后就迅速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安晓从学校出来,想着如何开口问哥哥要钱,他几天前刚刚给了安晓几百块钱,现在又跑去要,她要找什么样的借口。坐在出租车里向祖父家去的路上,安晓看到了文业匆忙回家的身影,想到那袋被退回的弹珠,忍不住叹了口气。
下车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女生,比安晓快一步进入了老楼,不知为什么,安晓觉得那个女生的背影异常得熟悉。
安晓走到外祖父家门口,敲了几下门,便听见屋内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她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并没有锁。
外祖父坐在一张竹椅上,脸几乎歪了。安晓的眼睛发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她把外祖父扶到床上,让他躺好,坐了一会儿,她见外祖父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寻找安省。
安省从菜市场回来,快到老楼时,有人突然拉住他,向他推荐一种功能奇特的电熨
斗,被缠着说了半天,安省终于甩开他,哪知那人跟上他,一脸诧异地说:“先生,您不会是住这里吧?”
“是又如何?”安省有些不耐烦,可那个推销人像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缠着他说:“这楼快拆了,现在没几家住了,而且……”那人突然压低声音,“这楼闹鬼。”
这一刻,安省都怀疑这个人和那个神神叨叨的张婶是不是一家的,他想反驳这人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突然犹豫了,他想到这几天每天夜晚听见的弹珠声,又想到那天遇见的小男孩,寒意便爬满了他的脊背,安省不相信有鬼,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