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我就发现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没啥耐性,很难长久地投入一件什么事里去,读书如此,追姑娘也是如此,原先经常去玩的时候觉得钱柜真是省城最好的地方,太有意思了,隔三差五还给你请个明星,比如某宝亮某蓉这类,咱也不知道这算几流明星,我只能说他们的脸可不像电视里看来那样光滑,那个沙(土话,大概意思就是不光滑有颗粒,比如你就可以说锉刀很沙)的程度大概恕我说话难听,大概跟我的屁股差不了多少实在觉得我说话难听,咱们比一比嘛,我觉得还是我的屁股更胜一筹虽然看上去还有点热闹,其实这种生活特别容易就腻味了——一种生活总得对你有点好处你过得才舒坦,我在钱柜挣不到钱,交往不到姑娘或者不愿意交往姑娘,这也不是什么有前途的行业你也不可能一直做下去,而且它的性质还是服务别人,给人端茶倒水像个龟孙子似的陪上笑脸很开心吗?与其你都这样了,还不如像二老毛去那样,而且既然是搞钱,你就应该干脆点去出台,让我,既然做了男模那还含蓄个屁,直接卖不就完了你还在那里挑三拣四哄抬腚价,简直离谱
但是老天给我的出厂配置总是要求我不要去干那样的事,也是无语,它让我去糟蹋戴老师,让我拿家里一堆钱去玩消失乱折腾,但是不让我去做男模,我憋屈死了好吧每个月得有二十天都在挨饿,每天吃一顿饭,剩下的饿就等去了钱柜扒拉客人几口,扒拉完了特别生气,很想往客人的果盘或者薯条、爆米花里吐口水或者擤鼻涕,又实在拉不下来那个脸——搞成这样毕竟不关那些傻批客人的事不是么?怪我自己,何况我也不善于偷偷摸摸搞小动作我奉劝你们去这类场合消费对那些服务人员礼礼貌貌的,往你啤酒里吐口水是常规操作,更过分的也大有人在
当然,我连这点出息都没有,要有这么不要脸我干脆去卖好了。之所以一直没去,主要是因为经常帮二老毛顶缸去陪富婆喝酒,大概知道那是个什么情况
我喝了这么多酒,一直有个规矩就是我想喝就喝,我不想喝别人少来劝我,我一辈子从来没有灌过别人一次酒,别人灌我我很可能就会马上翻脸——那时候的富婆,后面做小生意时候遇到的那些老板,有一半左右是会灌你酒的,这些人里就有一部分压根不在意你的状态强行灌酒,我冲很多人脸上泼过酒,隔三差五干这个事——在钱柜的时候,一般都是二老毛给我擦屁股,出去社会以后,也总有乱七八糟的人帮我擦屁股,安抚对面的情绪,给人家磕头作揖连连道歉,说我‘小孩子不懂事’起先我很可能还要搭一句‘爹爹就是故意的,怎么啦’,后面我就不吭气溜了——但凡灌你酒的脑子都有问题,你和他(她)掰扯不清楚的时候居多,需要上去大嘴巴子狂扇对面才会老实,而这种人往往又多少有点权势,真闹起事情来你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所以,放他们一马我先走为敬因为这个,二老毛后面叫我进去陪富婆喝酒随时观察我的脸色,一看见要发作就把我推出去,他之所以还是要隔三差五弄我进去喝酒,其实原理就跟猴子让我抽他偷来的烟一样——做好人做好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默默地就去做了,但凡做坏人做坏事他总想拉几个傻子入伙,好显得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他干那些下流事——我不知道别人,拉我你是够呛,二老毛用错了方法,他应该每天在我耳边念叨让我远离男模行业,按那时候我那个脾性高低得去试试的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不相信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抵抗住那种灯红酒绿富婆往你胸肌中间塞钞票,你能夹住多少她就给你多少小费那种生活——但是我就顶得住,最多的一次拿了俩千八百块小费,那都是我用自己的肌肉夹来的,怎么啦,挣得光明正大——后面我就开始苦练胸肌,想练得厚一点拿去夹钱,可惜还没等练起来我就干别的去了——二老毛没胸大肌,干脆一毛都夹不住,也许这也是他老弄我进去的另外一个原因——夹了俩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