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扩充急需的劳力,为今之计胡煜只能加大运载能力。
原因无他,七月以后官府与郑家基本洽谈结束,也就是郑芝龙第一次被诏安时间,郑家船队明目张胆进入沿海不再受到掣肘。
到时,若再想招募流民必然会引起对方注意,因为郑芝龙早有了大移民想法。
郑家的运输能力在这个时空,可谓无人能及,也就到今年年底前,会有几万人被他的几百艘船运上岛安置。
所以,胡煜准备在他开始前喝一点汤,往后福建,江浙,广东一带肯定去不了。
只能往远一些的山东,北直隶一带招募。
好在这个时期有一口吃的不愁招不到人,喊一声就有围上来。
……
正午,气温越来越暖和,许显宗一家茫然的跟在转移的人群后方,亦步亦趋跟着。
许显宗是闽南人,几年前家里还是自耕农家庭,家里有十几亩山地,七亩水田。
那时候交了官府的杂税,一家人日子还过得去,而且还有钱给他上了几年学,但止步于童生,日子方面过得也不算拮据,属于小康之家。
但是……时间到了天启元年,那一年整个县遭遇旱灾,地里颗粒无收。
在兼并成风的明末,这后果是非常致命的。
家里没了存粮,他父亲不得已向与他同一个曾祖父的许老爷家借了钱粮。
隔年,依旧干旱,于是他家变成了佃农。
他家的十几亩山地,七亩水田被许老爷不费吹灰之力吞下,他们一家也顺理成章的成了许老爷名下的一户佃农。
毕竟白纸黑字,还不上你就得拿田地抵债,赖不了账。
这种例子在明朝比比皆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佃农日子虽然惨了点,但起码一家人还能活命,加上他读书人身份,还讨了同乡李姓佃农家的女儿做媳妇,转年就给他生了儿子。
好景不长,天启六年,闽南开始大旱。
天启七年,依旧大旱。
也就在天启七年初秋,流民洗劫乡里,许老爷一家男丁尽数成为流寇刀下亡魂,女子全被抢了去,这伙强人还有点可笑的道义,一概没有为难沿途的穷人。
他们都惨到吃树皮,吃草根的地步了,还能如何为难,根本没有油水。
眼见整个县都乱起来了,天上也没下雨的征兆,许显宗他爹只得带着一家老小跑路。
还别说,这一家老小沿途吃着树皮挖着草根,一路风餐露宿,居然整整齐齐挺到泉州府地界,再到遇到胡安招募流民的队伍。
每人一个馒头,一把咸菜,顺利骗上船。
一段时间航行后,在乌溪江入海口驶入内陆,大概二十几里路程后转入之流,不久在了秦家庄一旁的简易的内河码头停靠。
……
也就一个馒头,流民队伍精力还没有恢复,死气沉沉一片,看去如行尸走肉。
“到点了,二十人一组,进去清洗身子。
这时候,男女已经被分开,许显宗与他父亲,四岁的儿子一起进入了澡堂清洗。
澡堂里,管事拿着香皂吆喝:“这是香皂,清洗用的,身上和头上身打湿后用它抹一遍。也就我家少爷心善,给你们用这个,这玩意儿连那些乡绅老爷都没得用,你们都要好好记住我家少爷的恩情。”
“都快些,后边还有一两百人呢。”
光溜溜的一群人照吩咐办事,在一阵催促声中洗完了澡。
步骤不变,拿着香皂搓澡结束后每人领到一张毛巾,一套衣物。
“毛巾是给你们今后清洗用的,自己留好了,这套衣物也是给我家少爷免费发给你们穿的。”家丁大喊道。
然后,擦干身子的众人头上,身上都撒上出蚤粉。
出了澡堂,没等多久,许显宗他母亲与媳妇也出了澡堂。
清洗过后,穿上款式怪异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