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痉挛抽搐的幅度不大,但仔细看的话,还是会觉得比较明显。
我知道这些残尸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我真的没办法解释它们为什么会动。
是有气在作祟?
这点我也想过,但无论我怎么去观察,都感知不到任何气的存在,包括这摊池水在内,都没有透出半点气来。
毫不夸张的说,从气的角度而言,这池血水比自来水都还自然,管道里的自来水多多少少还带着阴气呢,但这池血水却是什么气都没。
空空荡荡的,仿佛是不存在一般,带着一种虚无缥缈的味道。
发现这点的时候,我跟方时良都有点诧异,但也没敢多研究,只感觉此地不宜久留,急匆匆的就往前走了。
越过最靠前的这片小树林,
我们便走进了一片极其茂密的树丛中,也能说是荆棘丛。
高的树几乎没有,但四周都长满了灌木,不光是影响视线,更是让我们头疼得要命。
那些树枝上长着的荆棘倒钩还算是小事,最让人难受的,还是灌木丛里随处可见的残尸,不,准确的说,是死尸的内脏。
心肝脾肺肾,基本上你能想到的这里都有,而且只有内脏,没有其他的东西。
时不时的,我一脚踩下去,就陷进了几乎要烂成泥的内脏里,方时良的运气比我还差,最恶心的一次还是他往前走的时候,两只脚都踩在了某人的肠子上。
不知名的粘液,还有被雨水淋到稀烂的大便
在方时良瞪着眼睛要骂街的瞬间,我眼疾手快,直接扑上去捂住了方时良的嘴。
但就算是这样,方时良也还是骂了出来,但声音确实是小了许多。
“!这他妈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的肠子?!能不能收好了?!你他娘的”
被我捂住嘴还骂了一会,方时良也没了脾气,只是一脸的恶心,看着自己皮鞋上的不可描述物,那种眼神都恨不得把自己两条腿给剁了!
“小点声。”我咬着牙说:“咱们尽可能的低调点,别打草惊蛇。”
“这他娘的还怎么低调啊”方时良特别委屈的看着我,被我捂住嘴,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那老东西都给咱们布下陷阱了,一踩一脚屎,我们还低调个屁啊!”
没等我再说什么,方时良掰
开我的手,骂骂咧咧的蛊惑着我。
“再这么下去,那老东西非得蹲在咱们头上拉屎不可,不就是一个老彪子货吗?办他!”方时良握着手里的山河剑,拍了拍剑身:“听,这就是他一会要哭出来的声音,咱们俩就算打不过,绝对也跑得过。”
方时良说着,语气也渐渐变得无奈起来。
“能让咱们选择跑路,那就说明情况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那帮老前辈肯定全军覆没了,咱也就没必要继续跟他拼命,跑就行。”
就在方时良说完这番话,我跟他齐刷刷的陷入了沉默时,一个极其轻微的呼吸声,冷不丁的从我们左前方传了过来。
那个声音距离我们很近,所以我们能凑巧听见那比蚊子叫还细的呼吸声。
虽然我们顿时就警惕了起来,但很奇怪的,我觉得发出呼吸声的那人不是敌人
那种弱到无声几乎要呼不出气的声音,不应该是真仙翁发出来的。
别忘了,他可是在这里大展神威的老大哥,逮谁干谁,怎么可能发出这种重伤后才会有的呼吸声?
更何况要是真仙翁在这里,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扑上来了,就我对他的印象而言,真仙翁绝对不是那种阴嗖嗖躲在后面阴人的主儿。
“自己人?”方时良问我。
我没吭声,勾着腰,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很快我就见到了躺在残尸内脏之中的熟人。
说实话,我没想到他会伤成这样,哪怕我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
“六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