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老和尚颤抖着,低声安慰道:“有我在,它还杀不了你,除非是我死了”
老和尚很痛苦,每一个字里,都透出了这种情绪。
紧握着它肉身的那只手,依旧在不紧不慢的使着劲,手掌也是越收越紧,骨骼碎裂的声音倒是少了许多,因为老和尚已经没有别的骨头可以被捏碎了。
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鱼,软瘫瘫的被那只手捏在那里,只能开口说话却动弹不得。
别说是来救我了,就是自保恐怕它也没那个能力。
我正要跟老和尚说几句话,宽慰他几句,却没想到自己忽然开不了口,嗓子眼就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在这时,一阵
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很突兀的从左侧颧骨那一块传了过来。
那是一种撕裂般的剧痛,从颧骨开始,不断往下蔓延,直到左侧下巴处,才渐渐停歇。
随着砰地一声闷响,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低头一看,那是个血糊糊的东西,有手掌那么大,看起来血肉模糊的,莫名有点眼熟。
“这是这是我的皮肤?”我有些迷茫的看着那玩意儿,忍着疼,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的左侧脸颊确实薄了一些,用手摸着还有点疼。
放下手一看,掌心里全是带着腐臭味的鲜血。
“小沈!你脸上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笑了笑,把手掌放下去,不动声色的背在背后。
我的手在哆嗦,还他妈是因为害怕在哆嗦,所以我不能让老和尚看见,要不然他非得担心死妈的要说这怪物也够狠的啊!我跟它什么仇什么怨?!至于玩剥皮拆骨这一招吗?
“老前辈,咱们俩算是栽了,但其他人跑了,应该能跑掉”
听见我的话,老和尚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了,有些愣神的看着我,过了几秒,这才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说来也怪,他明明是盯着伽他旬的皮囊,从头到脚都是一副怪物的模样,但在露出笑容的时候,我却能感觉到那种莫名其妙的慈祥。
或许这就是老爷子常说的佛。
佛性不在皮囊,而是在内心。
哪怕老和尚盯着伽他旬的模样,等他慈悲的时候,
照样看着如同佛陀。
“他们跑了?”老和尚问我:“跑了多久了?”
“挺久了。”我笑道:“如果算他们是全速跑的话现在应该快要下山了。”
老和尚嗯了一声,说,那就好。
“那就好”
老和尚叹了口气,也不再挣扎,回头看了看浑身裹着胶状物的尔彼身,笑得很是无奈:“入魔对付不了它你那个法印借给我的力量也搞不定它这怪物不简单啊。”
“法印借给你的力量?”我愣了一下,好奇的问:“它是自己借给你的?”
老和尚点点头,说话的时候,语气莫名的沉重,好像还有点后悔。
“对不住啊对不住啊都拼到这一步了我还是没能保住你的性命”
“得了,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也不怨你,用不着自责。”我笑道:“死在这里也能算是命数,随便它怎么折腾吧,十几年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
说着,我抬起手揉了揉鼻子,不敢让老和尚发现我的情绪低落,笑声听着都有点勉强了。
“我爷爷经常说,该搏命的时候就得搏,实在搏不过了,咱就得认,愿赌服输啊。”
就在这时,这个地下空间的入口处,冷不丁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阎王爷也会愿赌服输?不应该吧?”
这人说着,还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沈哥,这次的事你办得有点丢人啊,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会被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