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看不见东西了。
准确的说,我应该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只不过没睁开眼,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大脑怪,那个像是怪物一样的沙身者,还有那片死去的沙漠,早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我现在能看见的,只有一片黑。
过了一会,我发现自己能看见光了。
那是淡黄色或是橘色的光芒,很柔和,光源应该是在我的侧面,仔细一看,隐约能看见一个台灯的轮廓。
等我慢慢睁开眼来,这才感觉到肉身有些不对劲。
右眼没问题,可以很正常的睁开,左眼却只能睁开一条缝,眼皮子火辣辣的疼。
我身处的地方应该是医院,白墙白地,旁边还挂着药瓶子,几根针管就插在我身上,在给我输着液。
被子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红十字图案,爩鼠就躺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似乎是没发现我醒过来了,睡得无比香甜,不时还发出一阵鼾声。
床边放着五张木头椅子,在这之前,应该有人坐过,椅子上的坐垫都是乱的,估计是别人坐完起身时带出来的。
稍微缓了一会,我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在我的记忆之中,我的肉身应该是受到重创了。
位于水底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是肿胀的,血肉都散着红光,仿佛都燃烧起来了似的
“吱吱?”
这时,爩鼠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发现我醒过来的时候,爩鼠一边叫着,一边顺着床沿爬过来,凑到我脸旁,很认真的看
了看我,像是在确定什么。
过了半分钟,爩鼠这才兴奋的大叫起来,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脸,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估计是担心得不轻。
我刚要安慰它几句,只听砰地一声门响,房门直接让人给撞开了。
七宝,司徒,孔百杨,全都一股脑的闯了进来。
“狗日的你没死!老子就知道你命硬!!”七宝喊这话的时候,眼睛通红,胡子拉碴的模样,看着万分憔悴,但语气里的兴奋劲儿还是在的。
司徒跟孔百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知道是这次的活儿太累人,还是他们太过于担心我,一个个都是红着眼睛来的。
跟七宝一样,他们脸上的胡子也没刮,那模样不光是邋遢,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狼狈感。
“老沈,你的命真的硬,不敢不服啊。”司徒笑着,走到床边看着我:“感觉怎么样了?身子好受点了吗?”
孔百杨也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确定没什么大问题,这才露出笑容:“你已经昏迷七天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看见他们的时候,我也不禁愣了一会,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缓了两分钟,我这才冷静下来,不自然的笑了笑:“放心吧,我这人命硬,跟老孔一样属狗命,想死都难。”
“哎!老沈!这次你可得谢谢那个方时良!”七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啧啧有声的说:“要不是那个土匪,估计你都回不来,十有八九都得死在井里。”
“是啊,这事确实得谢谢
人家。”司徒笑道:“不过他说了,这人情不用你还,算是两清了,因为你也救他一命。”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说实在的,这人不错,以后有机会你就请他吃顿饭吧。”孔百杨也笑了起来。
我嗯了一声,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最后也没得逞,硬生生的让司徒跟七宝按了回去。
“你狗日的作死啊?!”七宝瞪大了眼睛,着急忙慌的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状况!好好歇几天行不行?!先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经事!”
“我咋了?”
说着,我满头雾水的看着他们,又仰着头,往身上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就纳闷了这伤势不应该啊
从脖子开始,一直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