爩鼠紧紧抱着我,呜呜咽咽的叫着,眼泪从头到尾都没停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其实我跟她的感情没那么深。”
听见这话,方时良跟爩鼠都愣了一下,齐刷刷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朋友,而且关系不算特别好,因为她的官家的人,不可否认的是我对她有点成见”我自言自语似的说着,目光一直放在地上,也许是没力气说话了,所以声音很低:“后来关系就好很多了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姑娘特别要强什么事都想帮我们哪怕是我们在外面接活儿她也跟着没掉过链子”
“虽然她跟着我们干活都是想搞科研但她确实是帮了我们很多忙在家里也是她照顾我们做菜做饭洗衣叠被什么活她都干”
“不光是我,还有七宝,常龙象,他们都觉得她是个好姑娘,都拿她当姐姐看
”
“你应该明白吧?有一个大几岁的姑娘照顾你,你真的会不自觉的拿她当姐姐看,还是亲姐姐那种”
我说着,忽然发现心跳加快了,很突兀的快了起来。
而我身子里的血液,似乎也有了变化,都在不受控制的变热,像是着火了一般,只觉得整个肉身都在燃烧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在几个小时之前,我都只拿她当姐姐看,但现在不知道了,特别是她这一死,我更不知道该怎么看她”我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感觉牙根子在发痒,特别想找什么东西咬一下,抬起头看了看方时良,说:“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她,但我知道,我不想她死,更不想让她因为我而死”
这时,方时良像是在我眼里看见了什么东西,很突然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盯着我。
“你冷静点。”
“其实其实我这个人的心性没那么坚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哭不出来就是觉得难受好像我也死了一样肉身蛊在救我”
我笑着,低下头看了看,只见手背上的血肉都绷紧了,或是说收缩了,手背看着没有半点活人该有的样子,相反,更像是一对鸡爪子。
与此同时,这种血肉收缩的现象,从手背开始往上蔓延,直至肩膀才停下。
“你要干什么?”方时良瞪大了眼,表情很是紧张:“你不会入邪了吧?你体内的阳气变弱了
我怎么感觉你要死了?”
“我太小看肉身蛊了,真的。”我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双手忽然颤抖了起来,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简直是砰砰砰的连响,那不是活人该有的律动。
没等方时良多问,我猛地一握拳头,低声道:“这些蛊气都有脑子,它们是活的,知道我想干什么,刚才它们说了,想帮我一把。”
“你说什么呢?蛊气跟你说话了?”方时良一愣。
“肉身蛊放慢步调,能救我的命,能修复我的肉身,但它要是加快了步调,不停修复我的肉身,比升阳身的副作用更甚”我低声道:“肉身不会崩溃,因为没有那种尸气当引子,相反,我能拿肉身蛊当做自己的助力”
此时我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相信方时良也能看出来,所以他没再搭腔,蹲在旁边帮我点了支烟,放在我嘴里。
“爩鼠伤的不轻,一会它跟你走。”我说道,捡起地上的棺材钉,稍微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确定了每一段要预留的长度,这才问方时良:“你有办法弄断这根钉子吗?”
方时良摇摇头:“手上没劲,肯定弄不断。”
“吱吱!”爩鼠这时叫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帮我。
“别随便弄断,按照我说的来,从这里开始,一点点的裁断,弄成八截,这还有根棺材钉,这个弄成九截”
“要裁断十七截?”方时良很纳闷的看着我:“你拿这些断掉的棺材钉干什么?”
我叼着烟,缓缓起身,向陈秋雁的尸体旁走去,头也不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