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好奇的问道,脸上写满了求知欲。
“会啊,怎么不会?”易大喜神笑了笑,跟我们解释道:“连花草树木都会生病,更何况是冤孽呢?”
“它是生什么病了?”我忍不住问。
易大喜神抽了两口烟,把烟头掐了随手丢进烟灰缸里,似乎是觉得这个抽着不过瘾,还是拿桌边那一杆老烟枪点上了。
“传染病。”
说着,他吧唧着嘴,抽了一口旱烟,眉头越皱越紧。
“三天前,南山那边被大雨冲塌了,地上冒出来一个井口那么大的窟窿,看不见底,也没人下去过,说不清有多深。”易大喜神叹道:“按照
我这性子来说,遇见这种事,铁定要去探个究竟,但说出来也不怕丢人,我没敢下那个洞。”
我跟七宝坐在一边默默的听着,易林也坐在边上,手里拿着一把葵花籽,跟听相声似得一边听一边嗑。
“当时我也起了点心思,说不好奇是假的,我是真打算下去看看,但刚把脚放下去,心里就开始打鼓了。”易大喜神说着,皱了皱眉:“混咱们这一行的,直觉都比普通人要准得多,说句违心的话,我的直觉救过我很多次,所以这一次……也很有可能是这样。”
“您觉得那个窟窿里有什么?”我试探着问道。
“冤孽吧?要不然就是邪物!”易大喜神叹了口气:“反正不是啥好东西!”
据易大喜神说,先前那人嘴里说的,从坟里爬出来的尸首老四,在几天前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山民。
那人是属于傻大胆的类型,说好听点是什么也不怕,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谁的蛊惑,听说那个地窟窿里有宝贝,藏着古代的物件,倒腾出去能发大财……
“就昨天晚上,老四自个儿下窟窿了,留他老婆在外面接应,结果他这一进去,还没十分钟就爬出来了。”易大喜神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当时看着倒是没什么事,就像受了点惊吓,说话不利索,其他的症状倒也没啥……”
话音一落,易大喜神抽了口旱烟,很无奈的看着我们。
“结果一回家,什
么都变了。”
“先是昏迷了半宿,等我们赶过去,人刚好醒了,但也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易大喜神苦笑道:“你也知道我们的办事流程,先救人后问话,起码得把他的命给稳住啊,至于能不能根治他的病……这还得两说呢。”
“他得啥病了?”我问。
易大喜神摇摇头,直说不清楚,但应该跟尸气有关,浑身上下都长出来了一层白毛,几乎每一个毛孔里都长了四五根……
那种白毛跟普通人诈尸长出来的白毛不一样,黏糊糊的,根部应该是附着了一些粘液,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因为易大喜神在龙山这片颇有威名,从他入行到现在,鲜有他搞不定的麻烦,但这一次……
“我确实没能救他。”易大喜神叹道,脸上尽是挫败:“如果我早去一两个小时,或许这事还能出现一些转机,但他家人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也无力回天。”
“易爷爷,这事不怨你,用不着自责。”我安慰道。
“倒不是自责,我是……哎算了说不明白。”易大喜神无奈道:“老四咽了气之后,还没半小时就诈尸起来,不过很快就让我降住了,也没什么能耐。”
“山里人不爱火葬,所以只能土葬,但我也怕它再跳起来啊……”
说到这里,易大喜神把旱烟杆子放桌边磕了磕,说:“这不,今天一早,我就安排他家人抬着老四上山,用老四给自家父母准备的棺材给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