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一阵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彻底毁掉了老街的平静。
那阵惨叫声是从药铺二楼传来的,准确的说,是从老爷子的房间传出来的。
他足足叫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停下来。
“太惨了吧……”七宝蜷缩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往二楼扫了一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沈老爷是治病呢还是杀人呢?胖子!你上去看看!”
“我不去!”常龙象蹲在一边,憨笑道:“傻子才去呢!”
听见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个傻子么。
“幺儿!去给我拿两只海马来!”
“要晒干的那种是吧?”我回过头,往楼上看去。
只见老爷子叼着一支烟,很不耐烦的站在楼道口那冲我瞪眼,没好气的吼了一句:“你傻啊?!我们家哪有活的海马?!”
此时此刻,老爷子的脾气应该是上来了,整个人都很暴躁,我也不敢墨迹……要是他一个不顺眼收拾我一顿,那得多亏?
照着他的吩咐,我去药柜那边取了两只干海马出来。
等我送完药回到大厅,七宝才问我:“沈老爷要海马干嘛?给老郑壮阳啊?”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瞎说?”我气得都笑了,拍了拍七宝的肩膀:“海马可以舒筋活络,也能消炎止痛,可不光是补肾啊,虽然我不知道我爷拿海马去干啥,但直觉告诉我……”
七宝点点头,接过话茬说。
“直觉告诉你,
这是用来壮阳的。”
“滚蛋!”
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我们在大厅里都快等睡着了,老爷子这才扶着郑老头下楼来。
“没事了?”七宝瞬间就精神了不少,很八卦的问:“正完骨了是吧?”
“是啊……”郑老头笑了笑,表情发苦:“骨头倒是没事了……就是这条命差点搭在沈老哥的手上……”
“正骨是不是很疼啊?”常龙象有些好奇的问:“我听你前面叫的可惨了!”
“不是很疼,是非常的疼。”郑老头叹了口气:“疼到我都晕过去没力气叫了,你说有多疼啊?”
“他的骨头不止是断了那么简单,上面还沾着一股秽气,有点像是畜生成精的时候,脱骨头换皮肉剩下的秽气……”老爷子说着,一脸的凝重。
“您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郑老头苦笑着说:“怪不得这十年来我每天都会疼,除开阴雨天不疼之外,就没有舒服的时候,天气越好疼得越厉害……”
“那是秽气对外界的阳气产生反应了。”老爷子解释道:“如果你一直在山里养伤,我估计一年到头也疼不了几次。”
老爷子和郑老头说话的语气跟神态,比起最初的那种不信任,已经强了太多,我能看出来老爷子是真的在关心他。
其实这也正常。
像是郑老头这样的硬汉,确实值得我们尊重他。
别说是普通人,就是咱们行里的先生,能有郑老头这般心气的,满打
满算又能有几个呢?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这一句话,一直都是行里的至理名言。
不光是老爷子说过,连刚入行不久的七宝也常常念叨,包括我在内,似乎是将其当成座右铭了。
但我比谁都清楚,越是像这样经常念叨的人,遇见麻烦就越不会跑。
旺山村的事,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老郑啊,关于小人国的事,你知道多少?”老爷子给他倒了杯茶,很好奇的问道。
此时已经到了三更半夜,但屋里的人,却谁也不觉得困。
哪怕我跟七宝在前不久都眯了一觉……可听见这话题,我们比谁都兴奋!
“小人国的事?”郑老头笑道:“知道的不少,你们想问啥?”
“我先问我先问!”陈秋雁举起了手,就像是在课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