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寄生体已经回到了宿主体内,工厂也再度变得空空荡荡,只有一些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地面巨大的裂缝,墙上碎裂的孔洞,这种种事物,导致本就破败不堪的厂房此刻看起来更加满目疮痍,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战争。
“零号病人好像跟你们的称呼不一样啊”陈闲喃喃自语着,不紧不慢地向杰森议员走去,眼中充满了求知欲,“这个称呼好像跟医学上的有点像某种传染疾病的第一个感染者标识病例初始病例”
“你你怎么会是零号”
杰森议员完全不相信陈闲口中的话,恐惧地颤栗着,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去,由于之前那一击已经几乎耗光了他体内的能量,所以现在的杰森议员弱小得可怕甚至连鲁裔生那一流的异人说不定都能杀死他。
之所以宋截会有胆子当着杰森议员的面跑,也是因为这点,如果他的蛾人没受损,自己也没有被陈闲收拾过,那么就别说是跑了,直接杀了杰森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此刻,在陈闲面前杰森议员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是什么。
所以他在颤抖,在恐惧死亡的阴影是他这一生都不想面对的东西。
“遗传因子是什么病毒是什么”
陈闲一步步走到了杰森议员身前,浑浊的眸子里满是对答案的渴望,此刻他的状态与之前也有所不同,自愈之后的躯体仿佛陷入了某种半崩溃的状态,或许是他无意为之,只是那些寄生体被他的情绪所左右寄生体如流水般不断在他体表循环汹涌着,他身上也不经意地长出了成百上千如触手般的肢体。
这些如触手一般由寄生体凝聚而来的肢体,就像是某种生物的真实触手柔软却又坚韧,阴冷中透着沉重,被它们缠
绕在身上,杰森议员恍惚间都产生了错觉,只觉得自己掉进了某个漆黑阴暗的深海之中,那些滑腻沉重的触手比海水还要冰冷刺骨,它们正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在往更深处坠去
在这些黑色物质的身上,杰森议员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恶意,那是由陈闲本体散发而出借由这些触手传达而来
“我想知道更多。”
陈闲的眼睛不像是以往那般清澈,被血液沾染的眸子看着分外浑浊,那种阴沉无光极度令人不安的眼神或许那才是他真实的那一面,脑海中不再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一切都只是仅凭着本能。
杰森议员疯狂地颤栗着,暴凸在外的眼球不停地左右转动,整个人都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笼罩,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直视陈闲眼睛的能力,他没有勇气去看眼前的这一道无底深渊,更没有勇气在深渊会以凝视的同时,再去凝视它。
无序混乱的个体。
杂乱无章的思维。
在将一切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尽数爆发后,陈闲也进入了一个未知的状态,他无法左右自己的思想,好像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自主地活了过来,他那具能够不断自愈重生的身躯也仿佛由一个整体溃散成了亿万的个体。
这些散乱的个体拥有绝对的思维能力,也极度的自由,恰恰就是因为如此,陈闲的躯体在会变得如此诡异,不断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徘徊着他那具被黑光寄生体覆盖的身躯,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并重复着自我溶解的姿态。
似乎每一秒都会溶解崩溃成一地的血水,但恐怖的自愈因子却让他的身躯不断再生,溶解多少血肉就会再生多少血肉,每一个细胞都被它们调动到了最佳状态,血与肉与骨骼内脏都从未有过的协调。
“杀了他不吃了他”
“他该死”
“我为什么是零号病人
”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闲的身体里传出了许多人的声音,但每一个人说话的声调语气却又与陈闲一模一样,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乎他身体里藏着很多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