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兰神情一怔,说话语气就带着点悲伤。
“你孩子不是已经恢复了健康了吗?”到现在白姒还没弄不清楚李英兰当年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以当时那一代的思想,如果不是男孩,应该没那么多关爱吧。
白姒垂下眼睛,其实也不止是那个年代,现在不也有那样的,只是大环境下推送给他们的信息是女儿如何如何好,但实际上在利益面前,女孩子依然是被牺牲和忽略的那个。
她无比庆幸,自己在少数被真正关爱的那一拨人里。
李英兰摇了摇头,“他确实好了一段时间,但就如老先生说的那样,一旦中途出现意外,他就会和花一样迅速枯萎。”
她一下子红了眼圈,“我的孩子被折磨了五年,他也求了我五年,我知道他很痛苦,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孩子,他还那么年轻,我还没看到他成家立业,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李英兰的情绪一瞬间变得十分激动,她挣扎着爬起来,蹒跚着朝坐在餐桌前的众人走来,“你们行行好,让我走吧,只要再等一年,一年之后我的孩子一定能好起来,到时候就再也不用我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伤天害理。”白姒皱眉看着她,“你的孩子固然可怜,但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万一走进大阵里的人是一家的顶梁柱,那你毁掉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
你到底是在救你孩子的命,还是在给他积攒罪孽,往他脑门上贴催命符?”
白姒知道自己的话重,但也是事实,而且事到如今李英兰都觉得自己没错,她就更没义务照顾她的脸面了。
“我没有,我是想救人,那些人都是自愿到阵中去的,我也没有想要他们的命。”
李英兰不停地念叨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她确实没有亲手害死过人,大阵里的人最后都只是疲惫地离开,都还活着的。
“自愿?你跟每个人都说了那房子里到底是在干什么的了吗?他们知道自己喝的茶水里被人下了药,好方便把他们的生气更好的、更隐秘的抽离吗?”
白姒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得李英兰哑口无言,她以为的自愿是没人逼着,却忽略了旁人是不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引诱着伪自愿参加。
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知道进去那屋子是干什么,知道喝茶是干什么,那些人不打死她都算好的,还谈什么自愿。
李英兰的沉默让众人摇头叹息,明知故犯且掩耳盗铃,或许对于她的孩子来说是个好母亲,可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恶魔。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做事准则,让现在很多母亲都蒙上了一层不好的滤镜。
可是母亲本该是伟大的啊,更明白生命的可贵的啊。
“说出原委,也许我们能处理得比你更妥当。”温玉在沉默中开了口。
他们不做审判,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才来解决这件事,温玉无比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又需要怎么做。
李英兰没有立刻开口,众人也没有人在温玉之后说话,反正长生大阵已经被毁了,她别无选择。
“你们真的能帮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李英兰突然泄气,又慢慢的带着点期盼地看着众人。
“话我们不会说得太满,但会尽我所能。”老廖实在很不想插手,可是吃了人家的饭,现在说不干显然晚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温玉这百十年不下厨一回,突然积极做饭肯定不简单,他咋就吃完才反应过来呢?
顶着温玉带笑的目光,老廖很不厚道地拽了下老乞丐下水,除了他们俩,那几个早就混熟了,有饭没饭都能上,所以这鸿门宴就是给他们俩老家伙的,老乞丐还矜持啥。
“这位也能帮忙,有他出手,不管是恶鬼还是你们的怪事,怎么说也能有个结果。”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