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再次走进她柔软罅隙的心。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何馨把早就准备好的三根蜡烛放在蛋糕旁边点燃,准确来说,她已经三十岁零一天,何馨踌躇了一下,咬了咬牙,脸上的松弛的肌肉忽然如十字弓箭弦一样紧绷,许个什么样的生日愿望呢。
都说在过生日的时候许愿最灵验,可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愿可许。
亲人、朋友、恋人似乎都跟她产生了天然隔离,不过还好有这艘正在建造的第一艘大型邮轮。
“邮轮建造一切顺利,按时交付,首航圆满!”何馨双手合十,大眼睛微闭,默默地许下了这个愿望,恰巧一股强劲的冷风顺着窗户吹进来,蜡烛熄灭,这下可好了,可能是老天爷知道她一个人过生日有点孤寂,让风婆婆帮忙吹灭了蜡烛。
打印机终于停了,打完所有的文档,何馨把汇报材料再次重新校对整理放好,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何馨没有一点想吃蛋糕的心思,打开行军床,准备躺上去睡觉,劳累了一天,夜深人静只能听到有节奏的雨滴声,何馨迷迷糊糊地闭上酸涩的眼睛。
“何馨,何馨。”
“我在楼下,你看看我。我,刘源江啊。”雨水顺着刘源江的头发滴下来,伞骨穿透了伞面,完全失去了遮雨的作用,刘源江被上海船舶设备研究所委派去瑞士考察学习吊舱推进器,因为要参加明天的项目推进会,晚上十点多才从瑞士坐飞机回到上海,还给何馨准备了特别的生日礼物,没想到上海下这么大的雨。
托人打听到何馨具体的工作地点,刘源江冒雨前来,给何馨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刘源江想进项目部的办公大楼,却被门禁系统拦在了门外,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这栋办公楼唯一亮着灯的一定是何馨的办公室。
刘源江也只能靠拼命地喊,希望何馨能听到他的喊声,何馨是个敏感脆弱的人,刘源江深知这点,凡事都不能硬来,两个人青梅竹马,刘源江太了解何馨了,大学时候发生的那件事,何馨明显误会了刘源江,可很多客观因素却极其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让一件不真实的事,成为了板上钉钉铁打的事实。
虽然事情是假的,但受伤害最深的人,无疑是何馨,至今这件事的真相刘源江都没有向何馨解释清楚,不是刘源江不想解释,是担心何馨可能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那再解释如果产生没必要的误解,会对何馨心灵造成二次伤害。
看到办公室的灯灭了的一瞬间,刘源江还以为何馨加班结束要回家,在出口等了很久没见何馨出来,想到何馨会睡在办公室,刘源江的喊声更大了,希望何馨能够听见。
何馨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听到了刘源江熟悉的声音,翻了个身听清楚了声音似乎是从窗外飘进来的,何馨皱了皱眉头,想起刘源江发的短信,难道这个仇人还找她到公司来了?
“何馨,我在楼下。”刘源江看到办公室的灯又亮起来,随即高声大喊,何馨应该是听到了,就在这时,雨也小了很多,淅淅沥沥温柔地飘下,风几乎停了。
“我是刘源江!”
刘源江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亮灯办公室的窗台前,距离有点远,光线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不确定是不是何馨。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何馨只是在窗前撇了一眼,就认出楼下的人就是刘源江。何馨倒是很好奇,刘源江是怎么进来的,大型邮轮正处在建造关键阶段,处于施工安全管理以及涉及的一些专利技术等因素,对进出入公司的人管理非常严格,门禁系统的密码定期更新,电子卡也是双重数字加密无法复制的。
刘源江不会是翻墙过来的吧,看到他心就烦,何馨想给保卫处打电话,把刘源江撵出去算了,何馨想了想,这个电话还是没打,索性又关了灯,把窗户也关紧,眼不见心不烦,听不到更不烦。
刘源江喊得嗓子都哑了,被雨水淋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