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流血。”我低头看着朱婼被裙子下面露出的小腿内侧滴答的鲜血。
她却装作没事人一样,抬手用裙摆将流血的地方遮掩了一下。
“我知道。”
好像我说这话是在提醒她嘴角长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痘痘一般,不是在提醒她腿上流下了鲜血。
她的反应不对,太平静了,无论是担心还是害怕甚至是生气都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你该去医院,你在流血啊。”我拉住想要侧身离开的朱婼,朱婼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摔倒,她脸色惨白却强撑着不要让朱婷芳扶她。
“别碰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我警告你朱婷芳别和任何人说我流血的事,别坏我的好事。”这是她第多少次警告我,我都数不清了。
“朱婼,你有想过你现在借着怀孕去控制一个男人很悲哀吗?”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在提醒她。
“悲哀?”朱诺嗤笑了一声,讽刺道:“你以为你的锦衣玉食不需要人买单吗?朱婷芳你太幼稚了。”
姐姐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缓了缓心神。
朱婼强撑着地回到座位上,到餐桌前不忘给涂点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有点血色。
准姐夫还在夸夸其谈自己未来的生意会往什么样宏大的方向发展。
他没有发现姐姐的孩子可能保不住,更不在意他们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准姐夫比起爱朱诺更爱我们父亲拥有的新航线的通行权。
我却忍不住偷偷瞄着朱婼,生怕她下一秒晕倒在餐桌上。
全然不顾年轻神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
“你在看什么?”牧师开口问我,追溯着我眼神落在的终点。
我没法回答,干脆瞪了他一眼,神职人员多管什么闲事。
年轻牧师憨憨的笑得很是真诚。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子担心如果……”他没有说话,也知道自己说这个不太好。
“你担心婚礼不能顺利举行。”我拆穿了他的欲言又止。
还是那一抹让人不忍的责备的笑容。
“你很敏锐。”
“虽然我们神职人员不能结婚,但是我们是最清楚两人是不是真的相爱的人。”神父的眼神很清澈又很深沉。
“是吗?那也没办法,婚姻的稳定性不需要爱情。”我低着头手里使劲地扭着我的衣角,我连发泄都只能小心翼翼的。
“爱神和爱人一样的,真与假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还特意给我解释了一下。
这顿饭终于结束了,松了口气的人不只是我,还有我姐。
“神父,麻烦等一下。”所有人离开后我却叫住了神父,我不想回家,或许神父可以留我呆一会儿。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的聊了一整夜。
从天黑聊到天亮。
而等我回家时,全家人都神情严肃地等着我。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你姐姐生病了。”这事我知道,但是呢?
父亲的话我不能理解,什么病来得这样急?
“你先去看看她吧。”姐姐的病太急了,明明昨晚一家人才刚刚一起聚餐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病了。
我心里隐隐的不安,我们这个年代未婚先孕是个很不光彩的事,如果男方愿意负责是一回事儿,不愿意负责是另一回事儿。
而姐姐的男人,不知为何取消了婚约。
所有人都装作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的取消婚约,好像就我了然一般。
父亲的航运通行权刚刚被撤销,下一秒,姐姐被退婚。
真有趣啊。
我走上楼,看着姐姐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面色如纸一般,心如死灰。
我的第一句话确实不合适的,“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怎么会这样?”
“和你无关。”姐姐努力地转过身子面向我,她状态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