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遇上烦心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蹲在院子里抽烟,我也一样。
我刚把烟点起来,就看见远处的假山上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怀几?”
往常我喊怀几,她都会一下子蹦过来,可是这回,她却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过了头去。
我莫名其妙地爬上假山,坐在怀几身边:“让我看看,我家小怀几怎么了?”
“没怎么!”怀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大狗哥,你娶锦姐姐,我本来该开心才对,可我总是开心不起来。”
我好笑道:“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似锦吗?”
“喜欢是喜欢……”怀几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可是,我总觉得,你以后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大狗哥了。”
“哈哈……”我有点哭笑不得地把怀几搂在怀里:“我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大狗哥。我保证以后不再认妹妹了好吧?”
“可是……可是……”怀几“可是”了半天,终究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怀几叫我“大狗哥”,可是放在过去的年月,我的岁数给她当叔也差不多了,我一直宠着怀几,更像是在宠着小辈儿。
以前,宗小毛就跟我说,将来我要是找了老婆,怀几肯定不高兴——小孩子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最亲的人,尤其是我给她弄个后妈回来。
我当时气得还给了宗小毛两脚,现在看来,还真是让他给说着了。这也就是花似锦,要换成别人,说不定怀几早就炸锅了。
怀几在我旁边坐了好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我暂时把你让给锦姐姐,但是,我得跟她说,将来她得把你还给我!”
我差点没被怀几给呛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行!我得去找锦姐姐……”怀
几一下从假山上跳了下去。
“哎——你别摔着!”我眼看着怀几从假山蹦下去之后,一溜烟的没了影子,自己才叼起一根烟躺在了假山上。
我的一根烟还没抽完,葛老头就无声无息地溜了上来:“狗子啊!这回的事儿,怕是有些麻烦哪!我找麻杆儿他们弄到了花家女婿的情报,结果很不乐观啊……”
我转头道:“你想说什么?”
葛老头道:“我想说,这次怡红院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了,一切困难都得你自己去面对!”
葛老头幽幽地说道:“其实,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帮你出头的这些回,一直都在保持着分寸。怡红院的存在,并非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怡红院不能跟整个术道发生冲突。”
“如果我们硬撼花家,结果就是跟术道各大势力爆发大战。这场仗,我们不是打不起,也不是输不起,而是不能去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葛老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到头了,他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我也不会去问。
葛老头道:“我出身八尺门。等你过了眼前这关,我再跟你说八尺门的事儿吧!”
木匠行里有句话叫“七尺男儿八尺棺”,意思是打棺材的时候,要留出些位置,不能让棺材里太挤。葛老头那个八尺门,说的是棺材?
我正想再多问一句,葛老头已经跳下去走了。
疯了!这一晚上,怎么弄得谁都神经兮兮、莫名其妙的?
我想了大半天之后,干脆也不想了,反正是死是活,全都看三天之后了。
那三天,我一直在收集关于花家的传说。外界有据可查的娶鬼事件,一共发生过三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花家女婿在洞房花烛夜横尸当场。
虽然三个人的死法
不尽相同,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看上去都像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我问过麻杆:“什么叫像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麻杆给我的答案就是:“那些人在不该自杀,也没有理由自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