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扬几乎毫无征兆地暴怒道:“我们现在过的是人的日子吗?整天提心吊胆地活着不说,我们能占到一分钱的便宜吗?”
白素被对方问得哑口无言。
我开口道:“说说,怎么回事儿?”
秦羽扬的情绪平复了一些:“现在这种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们当年跟陈家兄妹换了身体之后,我自以为从此得济,能过上花花大少的日子。谁想到,我们换来的只是十年的噩梦。”
“我们逼走陈文渊不久,宋施诺就找上了门来。那时候宋施诺只有十几岁,可她比恶魔还要可怕。那时候,我只能在受她控制和被她拆穿之间做一个选择。”
宗小毛冷笑道:“你为了本来不该属于你的荣华富贵,选择了被她控制?”
“荣华富贵,你不想要吗?”秦羽扬被宗小毛戳到了痛处,顿时恼羞成怒:“我想过好日子有错吗?有错吗?”
我沉声道:“现在没人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继续说。”
秦羽扬恨声道:“我当时不敢跟宋施诺叫板。我跟陈文渊虽然是好友,但是陈家的事情我并不清楚,生怕被宋施诺拆穿。毕竟,我杀了陈家的独子。”
“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暂时跟她合作,保住陈文渊的身份,等到我积攒一定的实力,再跟她翻脸。可我没想到,自己根本跳不出宋施诺的手心。”
“她不仅在我身边安插人手,利用我
的身份一步步蚕食陈氏集团,甚至还限制了我的自由。”
秦羽扬越说越激动:“你们自己看看那些大少,哪个不是香车美女、夜夜笙歌。可我呢?兜里连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除了像木偶一样听他们指挥,甚至连睡一个好觉都成了奢望。”
“十年……整整十年,我没正经洗过一次澡,就连鱼缸都不敢靠近,生怕被水鬼要了我的命。宋施诺的人明明看见我吓得要死,却站在边上看我的笑话,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秦羽扬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在他们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如果不是陈老子手里还握着陈氏集团的命脉,我恐怕早就成了冤死鬼了!呜呜呜……”
秦羽扬说到这时,竟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我转头看向宗小毛,后者点头道:“应该是真的。”
这段时间,我和宗小毛都在收集术道上的信息,我一直在研究术道上的各路高手,宗小毛却在研究术道门派的掌故。
宗小毛道:“像西王殿、东圣阁这样级别的术道组合,已经不可能单纯地依靠术道生意存活了,他们必须拥有一定世俗中的产业,才能维持运转。”
“但是,官方也不会允许一个术道组合发展过大,跟术士有关的产业必须经过严格备案。那些有记录的生意,只能维持组合的运转,却远远支付不了组合的扩大。所以,两大组合必须暗中控制一些企业为自己服务。”
“宋氏想要侵占西王殿,就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后盾。这些年,宋施诺一直负责替宋氏敛财。通玄阁就是被她控制的机构之一。”
我听宗小毛说完,不由得问道:“宋施诺想要控制陈氏集团,却不杀陈氏的老总,你不觉得奇怪?”
“没什么可
奇怪的。”宗小毛摇头道:“陈氏能雄霸一方,其关系盘根错节。陈氏的主事人一死,不仅很多关系都要就此消失,甚至还会引来对手的觊觎。”
“凭他们两个还应对不了外敌。如果宋施诺出面帮助陈氏,王守成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陈氏老总离奇死亡的事情也会被王守成挖出来。那时候,宋施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应对王守成?这不符合她的利益观。陈氏不死才是关键。”
宗小毛又补充道:“不过,我怀疑宋施诺已经出手了。陈氏老总在几年前忽然身患重病,大部分时间都在疗养,生意全都交给陈家兄妹打理,只是偶尔才过问一下集团的事情。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