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手电抬起来,手电的光就忽然完全熄灭了下去,电瓶车下面同时传来一阵咯咯笑声,听上去就像是一个跟我藏猫猫的小孩趴在电瓶车底下,偷偷瞄着我的脚,捂着嘴在笑。
我连退了两步之后,伸手从身上掏出打火机,迎着电瓶车的方向按着了开关。火光从我眼前闪过的一瞬之间,我也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从电瓶车背后露出了半张面孔。
我明明记得电瓶车贴在了墙上,那个小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赶紧往前走了两步,那个小孩也刷的一下缩进电瓶车背后,消失了影踪。
我绕着电瓶车走了半圈,实在没什么发现,才退回到了花池边上。我刚想伸手去抓艾蒿,却看见花池里的艾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拔了个一干二净,散落的艾蒿叶一直从花池掉到了保安室门口。
不好!宗小毛!我快步冲向大门时,保安室的大门也从里向外忽然敞开,宗小毛的人影在门口晃了一下之后,一盆带着艾蒿香味的水也跟着从屋里泼了出来。
我往边上一躲,宗小毛泼过来的那盆水“砰”的一声洒在了地上,地面立刻变得一遍血红,刺鼻的血腥味顿时蒸腾而起。
宗小毛吓得一股屁坐在地上,手里的铜盆飞出去两三米远,在保安室的墙上摔得走了形。宗小毛吓得抱着脑袋叫道:“泼水化血啊!我完啦!老辈人都说那是大凶之兆……”
我伸手把宗小毛给拽了起来:“你没事儿往出泼什么水?”
“平哥!”宗小毛吓得一声尖叫道:“你不是在屋里吗?”
“屋里?”我顺着宗小毛指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看,保安室的床上果然留着一片有人坐过的痕迹。刚才肯定一直有人坐在床上看着宗小毛泼
水。
我一把将宗小毛给拎了起来:“怎么回事儿,给我慢慢说!”
宗小毛站都站不稳:“刚才你出去没多久,不是就回来了吗?你给我拿了一把艾蒿叶子,告诉我煮水擦擦身子……等我擦完,你又告诉我把水泼门口去……”
宗小毛带着哭腔道:“刚才你是不是一直没进来?给我艾蒿叶的是鬼吧?”
我也不由得一愣!我从出去到回来,前前后后还不到三分钟。这期间能发生这么多事儿?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保安室里没有开水,用电磁炉煮水至少也得五分钟左右;艾蒿叶又不是白糖,用水一冲就能用,怎么也得煮上个分钟;再加上宗小毛擦洗后背,前前后后最少也得经过十五分钟。
我出去了那么久?
我下意识地抬头往墙上的挂钟上看了过去,指针正好指在十一点,而我的手表偏偏停在了十点半。
我沉声问道:“小毛,你的表是几点了?”
宗小毛抬头道:“十一……十一点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我刚才在院子里站了半个多小时?
我赶紧抬起脚来,伸手从鞋底上抹下来一层血浆,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上面的血腥气很浓,血浆也开始变得粘稠。我走进来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地上已经被我和宗小毛给踩出了好几个血脚印。
宗小毛颤着声音道:“平哥,咱们该怎么办?”
我拉开柜子,从里面抓出两把备用手电,伸手推了两下:“走,去墓园!”
“啥?”宗小毛吓得脸色发白:“你去墓园干啥?”
“不想死就跟我去墓园看看!”我伸手从墙上抓下了保安用的拐子,拉起宗小毛就往墓园的方向跑。
十一点,校园里还能听见有学生在走廊上走动的声音,
可是我们越接近墓园,四周就变得越安静,整个校园里除了我们两个人的手电光,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
等我远远看见墓园大门时,我的手电光就再一次暗了下去。跟在我后面的宗小毛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平哥,这手电……”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