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魄抬头看向我道:“你怕李二胜会诈尸?”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用白线困死人,是殡葬中的一个习俗,算不上正宗的法术。虽然各地捆线的方式不尽相同,但是目的却都是为了捆住死人的手脚,防止诈尸。
其实,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白线,根本就不能防止尸变。而且,绝大部分司仪都不是货真价实的术道中人,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让活人觉得心安罢了。
要不是我事先在李二胜身上留下过镇压邪祟的灵符,肯定会亲自过去,用正宗的术道手段捆住李二胜。
水冰魄皱眉道:“我觉得,你有些杞人忧天了。”
“或许吧!”我不置可否地倚在了车座上。
短短二十分之后,汽车就开进了尸检中心的大门。
李二胜的尸体早就被运到了验尸间,尸体的脖子上满是参差不齐的断口,乍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活生生咬掉了脑袋。除此之外,李二胜的身上再找不到半点伤口。
我撕开尸体上的衣服。我贴在他身上的那些灵符还在,只不过有些已经被烧毁了大半。看样子,他在临死之前曾经跟鬼娃对碰过一次。
只不过,我藏在他身上的灵符并没击退鬼娃,李二胜就这样被鬼娃给咬掉了脑袋。
我把法医叫过来,从头到脚把尸体给分解了一遍,却没发现尸体上有半点异样。
法医随后解剖了艾小英的尸体,除了在她胃里翻出几块人骨,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难道是我想错了!
我打发掉法医之后,就坐在借来的办公室里发呆,又把整件事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才从身上取出了那块青铜令牌。
那块圆形的令牌顶部铸着一只怪异的兽首,我端详了好半天也没看出那是什么猛兽。最为
奇怪的是,一般令牌上的兽首都会跟令牌连为一体,而这只野兽却是斜着咬在了令牌上,锐利的牙齿就像是刺进了青铜当中。
再往下看,就是铸在青铜令上的两个大字——“食人”。我把令牌反过来之后,才看见青铜令的后面铸着一颗人头。
易晴看着令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令牌是什么意思?命令人,去吃人?”
“看上去应该是。”我指着令牌说道:“你看兽首咬中令牌的位置,像不像艾小英咬人头部的样子。”
如果把兽首换成艾小英的面孔,它下口的位置,正好跟咬碎幺婶头颅时一模一样。
水冰魄摇头道:“那是我们唯一一次见到艾小英吃人,究竟是不是这样下口,还是一个推测。”
“也许吧……”我随手把令牌扔在了桌子上。就在令牌落在杂志上的瞬间,我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重新抓起令牌,扣在报纸上比了几下:“你们说,食人令会不会不只一块?”
水冰魄凛然一惊道:“什么意思?”
我抓起笔来,在食人令的下面画了五个圈:“这么看,像不像一个完整的人?既然食人令的背后能画上人头,为什么不能画四肢和躯干?”
水冰魄惊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泉城那边的乞命丐,也是食人令的一部分?”
“对!”我点头道:“乞命丐的杀人手法与艾小英极为相似。而且,他带走了受害者的四肢。艾小英不也是把人头带走之后食用吗?”
“不管是艾小英,还是乞命丐,看上去像是捕食的野兽,其实,他们更像是猎人,习惯于把捕猎到的食物带走。而野兽却是不分场合地当场食用。”
我伸手往泉城的方向指了一下:“而且,泉城距离我们也只不过三十公里左右。这个距离,
刚好是一个鬼将的活动范围!”
术道上有“百里封将,千里称王,万里尊皇”的说法。
传说,鬼神、精怪都有一定的活动范围。鬼神、精怪的实力越强,控制的地域就越广。三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