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王二家这边热闹。
“哎呦!你是没看到王二媳妇吊死的那副鬼样子,唉……吓死个人!那舌头都露在外边,披头散发,整张脸都是铁青色,和经常说的吊死鬼一个模样!”
“说来马寡妇也是命苦!据说儿子都考上大学了,结果那次跟着她男人一起上山,就没再下来了!”
“命苦啥?你是不知道哦……村里头自打王二出事儿后,这马寡妇每晚都不拴后门,屋里面留着一盏灯,王二父子俩尸骨未寒,她就做上皮肉生意咯!”
“可不是!马老三这般老实的一个人,也是被那马寡妇迷得丢了魂儿,整日整日的与家里头吵架。”
“话说最近村里头死的人,是不是有些多了啊?”
“这还算多?小辈,你是不知道,往前数二十年,那年头每年都要饿死几户……”
……
村民的议论声,喋喋不休,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感叹着命运无常,为马红艳鸣不平,有人则揭露了马红艳守不住寡,与不少男人有一腿的事情。
在阵阵的非议之中,陈虎却是突然站了出来,他先是示意大家安静,而后正色出声道:
“乡亲们,王二家没个亲人,她如今成了这样,王二父子俩还下落不明。大家说说这事儿该咋整,我是想报官,但这事儿明摆着是上吊,回头再像是村长一家被送去给人开肠破肚子尸检,那也造孽!”
说话间,陈虎微微叹了口气,村民们闻言,皆默不作声。
毕竟,王二家没个亲戚,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接话的话,那万一这处理后事的事情,说不定就落到他们的头上了。
这种事情,不仅费时费力,并且还徒增晦气!
陈虎环视村民们一圈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这样吧……大家就帮着给尸体放下来,邻里一家出两块木板,给拼凑个棺材。这件事情,回头我去镇上汇报上去,然后我这边出资五块,大家商量着给人下葬了,也好让苦命人死后落个安生。”
陈虎的一席话,让得一众村民们都忍不住连番称赞。
到最后,一切也正如陈虎所期盼,村民们甚至于都没有要求去报官,几人合力将尸体放下。
然后,村中邻里们各自凑了一块木板,将马红艳整个人塞进了简易到漏风的棺材之后,当天下午,他们便草草找了一处坟岗,把马红艳葬下了!
在凑热闹的人群之中,马老三一言不发,但在干活儿时,却极为卖力。
陈虎见此情形,便去了一趟马老三的家中。
不多时,杨春便来到人前,拎着马老三的耳朵,然后就扯着马老三回去了。
待到晚间,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马老三便在家中摆满了一桌子的酒菜,来请陈虎上门吃饭。
一如陈虎家早先落魄一样,马老三家里的屋子也已经老旧失修,不仅房檐处有孔洞漏风,就连屋舍也仅仅足够马老三一家三口勉强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