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老爹说我们去干活,就有吃的了,真的吗?”
“真的吧,村子里的小孩不是都去给他们干活嘛。”
“可是他们都没回来过。”
“嘿,你要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也不回来。”
“对哦!”
两个小孩叽叽喳喳,挥手和父亲母亲告别,但父亲母亲正在吞云吐雾,没有看他们。
“哥,你说我们会有肉吃吗?”
“肯定会吧,山上每一朵花,就是金子银子啊。”
车子开进了山里。
山里没有肉,也没有吃香的喝辣的,只有没油没盐的野菜饭。
“哥。”弟弟拎着农具,看着一望无际的花田:“我好饿啊。”
“哥想想办法,童军营好像在试人,我去试试。”
第二天哥哥拉住领班,请求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
这个狼崽一样的小孩咬掉另一个大孩子的耳朵,成功进入了童军营,甚至见到了卫爷。
“可惜了我的儿子,早早夭折。”那个看似随和的男人拍拍哥哥的头:“你就叫卫弓吧。”
哥哥和弟弟吃上了肉,飞速生长起来,待到又是一季罂粟成熟,他们已经比罂粟田要高很多了。
卫弓扛上了枪,像个大人一样在田里转来转去,监视那些曾经和他一起睡觉的小孩,催促他们快点干活。
他有时也会大发善心,带些肉食去给那些孩子,孩子们就会像看神明一般崇拜他,像野狗一样争抢。
这也算是他贫瘠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当时童军营的孩子都在抽白粉。
“哥,我看他们都在抽白粉”
“你想试试?”
“我”
“神经,有买白粉的钱,还不如多买点肉!”
弟弟走了,卫弓烦躁于他的愚蠢,用这些钱去喂那些田里的孩子,明明会得到更多崇拜,更多快乐,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又是一季罂粟成熟。
冬天到了。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一切种植活动都停下来。
卫弓拎着那些吃剩的肉食,再次来到花田。
他还没见到那些孩子,便被领班喊走。
他又见到了卫爷,卫爷还似之前抚摸他头那般和蔼,卫爷说今年的冬天太冷了。
“那批孩子没有享福的命,你带几个人,去把他们埋了吧。”
卫弓拒绝了。
他在水牢里泡了很久。
那年冬天确实很冷。
冷到神明也保护不了他的孩子。
巡防队在罂粟园里挖了个巨大的坑,卫弓没有听从活埋的命令,浪费很多子弹,一枪一枪打死了所有小孩。
这些小孩被种在花田里,明年会结成新的罂粟。
车子行驶在路上,卫弓点了只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多年前。
后来他替卫爷接一批又一批孩子上山,那些孩子从来没有下山过。
再后来他打了几场仗,自己变成了领班,变成了卫爷亲信,在卫爷将巡防队彻底交给他的那天晚上,他买了很多啤酒和肉食回家。
他看见自己的弟弟,被人按在地上注了毒。
从此他就变成了卫爷手下最忠诚的一条狗。
车子开出寨子。
距离第一批出货,还有两天。
有一批酒送上山,用以招待过两天的贵客。
“停车!停车验货!”
货车停下,卫弓拍着车窗,司机点头哈腰的下车,打开后车门。
“霍,还是冷链车。”卫弓挥开身边的寒气,示意手下搬货换车。
清点货物数量,司机一脸谄媚的凑上,给卫弓递来一个箱子:“弓哥,我知道您不喜欢喝酒,这是一箱可乐。”
卫弓瞥他一眼,骂骂咧咧:“老子缺你这一箱可乐?”
“不不不!”司机赶紧打开